潮起
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囡囡,以后不愿意回大院就不回,实在推不开的,记得先给我打电话。”
“嗯嗯,知道啦!”
车缓缓驶入玥湖苑,回到兄妹俩的小家。
自从搬进来,周蔚就去了平县,没有回来过。
所以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周然一个人住着。
整栋房子和周然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客厅的窗帘都换成月影纱,沙发上铺着着刺绣绒垫,堆叠着羊绒毯和几个可爱的毛绒玩具,墙上挂着巨幅油画,连廊间的高凳上摆满了周然喜欢的盆栽花瓶。
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带着周然的气息,连往日里冷冰冰的家具都多了些生活中的烟火气。
客厅装着大壁炉,旁边的空地上多了一颗硕大的圣诞树。
周然喜欢新鲜玩意儿,爱赶时髦,学着电影里过洋节,在家里挂满了圣诞老人的铃铛和红色袜子。
此刻小姑娘穿着一条妃色真丝睡裙,外面罩着周蔚的羊毛开衫,脚上踩着大版的男士拖鞋在客厅地板上踢踢踏踏地走路。
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四处奔波,给周蔚买的玫瑰找花瓶、修剪、换水,忙得不亦乐乎。
周蔚洗过澡下楼就看到这番场景。
这样平淡温馨的生活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如今妄念成为现实。
眼眸微闪,心里触动万分。
全屋铺了地暖,房间里开着暖气,但周蔚还是抓住人,不放心的摸了摸小姑娘露在外面的小腿。
“冷不冷?”
小姑娘摇摇头,不解的眼神看他,“周蔚你是企鹅吗?”
厨房里留着保姆做的饭,周蔚热好端上桌。
周然黏人的紧,非要坐在周蔚腿上吃饭。
周蔚对周然那是无条件、无底线的纵容,欣然将人抱在怀里,都不用周然动筷,便上赶着去喂。
晚饭不多,但兄妹俩粘粘乎乎,喂来喂去花了不少时间,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周蔚抱着周然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消食。
揉着妹妹软软的肚子,斟酌开口,“囡囡。”
“嗯?”
周然吃饱了有些犯困,靠在周蔚肩头打着瞌睡。
“过两天我要去南边一趟。”
妈考回归,周蔚作代表出席。
明面上是褒奖的荣誉,实则是席燕生要卸他的权,把他踢出权力中心。
上面那位是君,周家说破天,也只是臣。
这一趟,他必须去。
“怎么又要走?”
小姑娘也不瞌睡了,直起身不高兴地开口。
狐狸眼耷拉下来,嘴巴撅的高高的,生怕周蔚不知道自己在生气。
咬着唇,声音委屈巴巴,“周蔚,可以不去吗?”
“马上年末会演,我还有独舞呢!你都不能来看吗?”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攥着他的衣角,整个人看起来无助又难过。
一声声委屈好似凝成实体的针密密绵绵扎进他的心脏,心痛愧疚到无以复加。
将人紧紧拥入怀中,大手抚平颤抖的脊背,歉疚地亲亲周然的耳垂。
“对不起,囡囡。”
“哥哥尽快回来陪你过新年好不好。到时候给你带好多好多礼物可以吗。”
周然长在大院,早已习惯父母的忙碌和匆匆离别。
如今面对周蔚,却无法坦然的接受,一次次送他离开自己身边。
未知的恐惧和担忧席卷全身。
她不安,她想要周蔚亲亲她、摸摸她。
她想要放纵自己,她想要更多哥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