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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那一片雪花落下
有人来过,又悄然离去。

    他摸了摸马脖子上的项圈,那是用连坐链铁环改制的,此刻在掌心硌出深痕,像极了刘氏绣鞋上的并蒂莲。

    当五更的梆子声响起,张五看见第一缕晨光落在乱葬岗方向。

    他知道,那些漂在溪流里的纸船,那些藏在衣领的名册页,那些在篝火旁交换的眼神,正在结成一张网——一张由真相编织的网,即将罩向那些用谎言喂养他们的人。

    雪又下起来了,张五却不再觉得冷。他摸出怀里的绣鞋,鞋尖残莲在晨光中微微发亮。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他知道,那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而他,以及无数个“他”,正在黑暗里传递火种,等待雪崩的那一刻。

    卯时初刻,西营的炊烟裹着人肉馒头的酸臭升起,张五混在打饭队伍里,看见赵二柱故意撞翻菜桶,黄稠的骨汤泼在新兵李四脚下。

    那少年慌忙去擦,却在裤腿黏住的名册碎片上,看见自己“病逝”的阿娘项下写着“光绪三年四月初三,凌迟于校场,剜心祭旗”。

    “那碗汤里有你娘的手指头。”赵二柱低声说完,转身混入人群。新兵的呕吐声被队长的皮鞭声掩盖,却惊醒了蹲在墙角的老卒王三。

    这人常年装聋作哑,此刻却突然抓住张五手腕,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他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名册里“刽子手王三”斩下的第三十八颗头颅。

    “我知道哪能搞到火油。”王三的喉结滚动,像吞咽着碎玻璃,“城西第三座帐篷,左数第二根柱子下。”他松开手时,张五看见他掌心刻着“冤”字,血迹渗进掌纹,与名册里“凌迟犯”的标记如出一辙。

    辰时,辎重队的老马车队碾过结冰的溪流,车辙里冻着半片名册纸,“连坐链”三个字在车轮下裂成四瓣,被西北风吹向各个营地。

    赶车的老张故意绕了远路,经过东营时,车轮突然颠簸,三具裹着草席的尸体滚落——那是昨夜“病逝”的兄弟,草席缝隙露出的脚踝上,都戴着刻有编号的铁环。

    “他们不是病死的。”老张对着围上来的士兵掀开草席,露出尸体颈间的勒痕,“连坐链早就锁上了死人,咱们现在是给鬼当奴隶。”

    他从怀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名册页,边缘还沾着未干的马血,“昨儿马厩的马吃了带字的草,当场暴毙——这玩意比砒霜还毒。”

    巳时三刻,女眷营的炊烟突然转为黑色。张五看见几个被强征的妇人冲出来,怀里抱着烧剩的名册残页,头发上还沾着火星。

    她们被巡逻队按在雪地里,却在挣扎时,将藏在舌下的纸片吐向围观士兵——那是从“慰安妇”档案里撕下的,每片都写着某个士兵妻子的真实死因。

    “你媳妇不是难产!”一个妇人被踹断肋骨前,对着士兵嘶吼,“她被你们营长开膛取乐,肠子挂在旗杆上!”

    那士兵的瞳孔骤缩,手中的长矛“当啷”落地,矛尖倒映着妇人眼底的血丝,与名册里“孕妇凌迟”的配图分毫不差。

    午时,紫霄贼主将的亲兵营发生哗变。几个士兵冲进厨房,打翻了正在熬制的“辟邪汤”——那汤里漂着的不是药材,是用婴儿头骨磨成的粉。

    他们在灶台下发现整箱的名册,每本封面上都印着亲兵们的编号,配图是他们“活着”的家人被虐杀的场景。

    “狗日的让咱们喝孩子的脑子!”一个士兵举起火把,火苗舔舐着名册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极了婴儿被扔进油锅的惨叫。

    主将的亲卫队长试图阻拦,却在士兵们扯开他衣领时,看见他锁骨处的狼头纹身——那正是名册里“人屠张麻子”的标记,三年前血洗清河村的刽子手。

    未时,消息传到中央大营。刘宁强正在焦头烂额的计划反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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