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铁皮盒，指甲几乎陷进掌心。那床鹅绒被是我哥嫂卖了老家房子才买的结婚礼物，上周还看见周雨彤在朋友圈晒顾家婆婆送的高档被子。

    餐桌上，周雨彤穿着我去年送她的香奈儿套装，正用我妈留给我的骨瓷碗给盼盼盛汤：晚晚，听说你要去边疆那边连个像样的医院都没有，你耳朵......

    劳雨彤姐操心，我打断她，往张恪远碗里夹了块排骨，倒是盼盼该补补了，听说她生父最近在闹抚养费

    周雨彤拿汤匙的手猛地一抖，汤洒在桌布上。张恪远脸色骤变，正要开口，我突然按住他手腕：对了，过户的事我已经联系律师了，不过在那之前......

    我从包里掏出份文件，推到周雨彤面前。她脸色瞬间煞白，盼盼手里的勺子当啷掉在地上——那是她和前夫的离婚调解书，上面清楚写着：婚生女周盼归男方抚养，女方每月支付抚养费800元。

    雨彤姐不是说盼盼判给你了吗我托着下巴，现在她生父起诉你拒付抚养费，还说要曝光盼盼的真实身世......

    苏晚！张恪远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查我们

    团长误会了，我慢悠悠打开录音笔，里面传出周雨彤昨天在军区超市的对话，是盼盼自己说的，她说爸爸说等顾爸爸娶了妈妈，就不用给抚养费了。

    周雨彤的嘴唇开始发抖，盼盼缩在她怀里不敢抬头。张恪远额角青筋暴起，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我——

    玻璃杯在我耳边炸裂，碎片划过脸颊，温热的血滴进助听器。我望着张恪远失控的脸，突然笑出了声。这才是真实的他，那个在众人面前温柔体贴的团长，不过是层精心包装的画皮。

    张团长这是要家暴未婚妻我掏出手帕按在伤口上，巧了，政治部王干事今晚正好来家访，说是要核实随军家属的品德情况。

    张恪远的动作凝固在半空。楼道里传来脚步声，他猛地转身打开门，正撞上抱着文件夹的王干事。

    第三章：血色调令

    凌晨三点，我站在政治部办公室门口，手里攥着刚盖完章的调令。张恪远的咆哮声从门缝里漏出来：她耳朵都快聋了，去导弹基地就是送死！

    根据《军人职业发展管理规定》，主任的声音带着不耐，苏晚同志主动申请边疆岗位，符合优先审批条件。至于张团长你......上周群众座谈会，有战士反映你擅自调用军用车辆送家属进城

    我转身走向操场，月光照亮宣传栏里张恪远的优秀军官照片。风吹动调令纸张，露出背面我连夜整理的材料：周雨彤伪造随军证明、张恪远滥用职权转移公物、还有......张母临终前护士站的监控录像。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哥嫂发来的消息：【房子已过户，妈留下的玉镯在衣柜暗格】。我摸向颈间的翡翠吊坠，那是张母去年生日时塞给我的，说等我结婚就换成传家宝手镯。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儿子为了让情人母女住进她的房子，竟在她抢救时关掉了手机。

    苏晚！张恪远的怒吼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他手里挥舞着那份盖着作废红章的结婚申请，你以为去了边疆就能摆脱我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是团长，你的调令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正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周雨彤和某地产商的亲密合照。那是今早我在她留在餐桌上的手包里发现的，GPS定位显示，拍摄地点就在张恪远常去的温泉会所。

    盼盼生父是地产商吧我微笑着逼近，上个月他给炮兵团捐了二十台训练设备，所以你才急着把周雨彤塞进随军名单

    张恪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远处传来早操的集合哨声，我将调令折好放进公文包，顺便把张母的病历复印件塞进他口袋：对了，你妈的急救药箱，我在周雨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