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组成，每个屏幕都显示着不同宿主的战斗画面。最中央的巨屏上，血月已经膨胀到正常大小的三倍。

    你醒了。楚瑶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林烬艰难转头，看到女医生的机械骨骼完全暴露在外，正将某种蓝色液体注入苏雨的后颈。别担心，只是暂时抑制她的原体意识。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某个屏幕显示程凛正在上层大开杀戒。楚瑶的机械手指划过控制面板：你知道为什么选择黑客作为宿主吗因为你们擅长在系统里找后门。

    她调出全息投影，显示血月表面布满电路板般的纹路：那不是月亮，是量子计算机的外壳。三年前程凛的黑客组织入侵军方网络，意外激活了沉睡的零号协议。

    林烬的系统突然强行启动，这次显示的内容让他血液凝固——所有宿主的系统都连接着血月核心，而数据传输是单向的。他们不是宿主，是人体电池。

    苏雨才是真正的钥匙。楚瑶的机械眼闪烁着，将军用她的记忆碎片制造了我们这些克隆体，但原体的意识会定期回收所有副本。

    爆炸声从头顶传来，程凛撞破天花板坠落。他的机械臂已经损毁，但手中握着从雷恩身上拆下的晶体核心。老林！他将晶体抛向林烬，接住这个能获得管理员权限！

    楚瑶的机械触须闪电般刺出，却在半途被苏雨抓住。女孩的眼睛完全变成银白色：记忆同步完成。她的手指刺入楚瑶的机械眼，现在，把偷走的人生还给我。

    晶体落入林烬掌心的瞬间，整个实验室陷入了绝对黑暗。只有系统界面依然亮着，显示着最终倒计时：00:15:00...

    10

    系统极限

    黑暗中的血月纹路逐渐亮起，组成庞大的神经网络。林烬握紧晶体，系统界面突然重构——他看到了真相。血月是上个文明留下的意识牢笼，而零号协议是防止囚犯逃脱的防火墙。

    所以将军是在阻止血月觉醒程凛拖着断臂靠过来。

    苏雨站在中央控制台前，她的身体正在数据化：不，他在加速这个过程。每回收一个克隆体，血月就更接近完全觉醒。

    林烬的系统接入核心，显示血月内部囚禁着数百万意识体。而最深处，有个与苏雨容貌相同的女性意识正在苏醒：她是初代实验体，也是第一个发现真相的人。

    倒计时进入最后五分钟时，实验室开始崩解。楚瑶的残骸突然发出电子音：警告：血月引力井开启，地表所有生物质将被抽取。

    有办法关闭吗程凛咬牙问道。

    苏雨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需要三个管理员同时授权。她看向林烬和程凛，但代价是...

    程凛大笑起来：意识上传老子早就是行尸走肉了！他将断臂插入控制台接口。

    林烬握紧晶体，系统的最终提示弹出：【确认执行协议Ω：永久休眠血月网络】。他看向即将完全数据化的苏雨，女孩眼中终于流露出人类的情感。

    值得。她轻声说。

    三人的手同时按下确认键。

    11

    新的希望

    血月崩解的光雨持续了三天三夜。林烬在废墟中醒来时，发现后颈的系统接口已经失效。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身旁半埋的金属片上——那东西不再发光，只刻着简单的迷宫图案。

    远处传来幸存者的欢呼声。林烬踉跄着站起，看到人们正从避难所走出。在他脚下，废墟中露出半截培养舱，舱门上的编号07正在阳光下渐渐褪色。

    某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百米外的水塔上，及肩短发在风中飞扬。当林烬眨眼时，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金属反光一闪而过。

    他摸了摸突然出现在口袋里的数据芯片，里面只存着一句话：系统会休眠，但协议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