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缩了一下肩膀，低下了头。

    不过他低头之前飞快地扫了一眼王明宇。

    也是。

    整个办公室，能这样插手的。

    除了王明宇还能有谁。

    是我听错了公司安排，我以为是下午有重要客户。对不起，柳总。

    王明宇一脸无辜地看柳雅欣。

    对他，柳雅欣向来是信任的。

    于是这一次，她也一句话没说。

    进来吧。

    她看向我，将此事一笔带过。

    我经过王明宇身边，看见他眼底扬起的胜利和讥讽。

    6

    坐。

    进入办公室，柳雅欣像是招呼陌生人一般。

    我看向沙发，那里摆着几份高档的红酒目录。

    曾经放家庭照的桌上，如今只有公司的奖状。

    视线落在茶几上，露出的纸片上是豪华酒店的名字。

    柳雅欣看向我，眼神意味不明。

    我自觉不妥，收回目光。

    协议呢

    柳雅欣将办公桌上的离婚协议递给我。

    在我查看的功夫，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两年的婚姻，该给你的不会少。我们的共同财产你可以拿三分之一，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可以提出来。

    这算是施舍吗

    我脑海里只掠过这一句话。

    但它压根没影响到我浏览的速度。

    协议里，柳雅欣给我的，连我退役安置费的一半都不到。

    她向来势力，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心慈手软。

    不用了。就这些吧，还有就是我现在住的公寓，分给我就好。

    我说道。

    利落地拿笔签字，然后递给柳雅欣。

    柳雅欣似乎还有话要对我说。

    因为我看见她的嘴张开，又因为我的动作合上了。

    柳雅欣看着我递过来的动作。

    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整个过程不到10分钟就结束了。

    我起身。

    离婚冷静期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联系你。

    说完，我转身欲走。

    陈烨。

    还有事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柳雅欣眉头轻皱。

    眼底似有不解，连带着语气都是不相信的试探。

    我疑惑地看向她，见她是真心提问。

    想了想，于是也认真反问。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还想我祝你和王明宇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吧

    我虽然放下了。

    但也没大方到这种地步。

    ……

    面前的人哑口无言。

    柳雅欣看向我的目光闪烁不定，却情绪不明。

    在我搭上门把手时，身后再次传来她的声音。

    陈烨，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林强的医疗费，我会一直负责到底的。

    7

    提起林强，我身形一顿。

    要说有谁最了解我和柳雅欣的婚姻的。

    那一定是林强了。

    我和柳雅欣二十岁时在部队大院相识。

    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两个人互相扶持。

    我把自己的津贴全部省下来给柳雅欣。

    大冬天，她跑来军营看我，我冻得通红的手给她系围巾。

    给柳雅欣买了一个戒指。

    柳雅欣很感动，她抱着我流着眼泪。

    谢谢你，陈烨，以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我们曾经一起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