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带上作业和问题。

    知道啦，程老师。我故意拖长声调。

    电梯停在17层，我走出去，转身对他做了个鬼脸：明天见，书呆子。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似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接下来的两周，我们保持着每天放学后图书馆学习的惯例。程墨的辅导严格到近乎苛刻，但我的数学确实有了些进步——至少能看懂大部分题目了。

    为什么这么帮我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

    程墨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因为...

    程墨！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我们同时抬头，看到校花苏雨晴站在桌前，学生会找你商量下周音乐节的事。

    程墨是学生会学习部部长，这我知道。

    十分钟后到。他对苏雨晴说，然后转向我，把这几道题做完，我回来检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泄气地趴在桌上。音乐节...我这种学渣哪有资格参加。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音符，突然想起书包里那把一直带着的小吉他。

    林小诺会弹吉他不知何时回来的程墨站在我身后，盯着草稿纸上的乐谱。

    随便玩玩。我慌忙把纸揉成一团。

    音乐节需要表演者。他突然说，你可以报名。

    我我瞪大眼睛，别开玩笑了，我连数学题都解不好...

    解数学题和弹吉他用的是大脑的不同区域。程墨推了推眼镜，你的问题不是智力，是注意力。

    我愣住了。这是...夸奖吗

    考虑一下。他坐回位置，现在，专心做题。

    音乐节那天，我终究没有报名。但命运似乎有自己的安排——原定表演的乐队主唱突发肠胃炎，海报已经贴出，学生会急得团团转。

    有人能临时顶替吗苏雨晴在后台焦急地问。

    我躲在角落，心跳如雷。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口袋里的拨片。

    林小诺会弹吉他。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猛地抬头，对上程墨平静的目光。全学生会的人都看向我。

    我...我只会在家随便弹弹...我结结巴巴地说。

    拜托了！苏雨晴双手合十，只需要三首歌！

    就这样，我被推上了学校礼堂的舞台。聚光灯下，我眯着眼看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手指发抖。

    然后，在第三排中央，我看到了程墨。他坐得笔直，镜片反射着舞台的光，但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深吸一口气，我拨动了琴弦。

    这首歌...送给一个总是等我的人。我轻声说，然后开始弹唱《小幸运》。

    渐渐地，手指不再颤抖，声音也变得坚定。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总是耐心等我系鞋带、等我从滑梯上下来、等我一起放学的小男孩。

    掌声雷动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唱完了三首歌。下台时，双腿还在发软。

    太棒了！苏雨晴激动地抱住我，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人群散去后，我独自坐在后台平复心情。门被轻轻推开，程墨走了进来。

    给。他递来一瓶矿泉水，补充水分。

    谢谢。我接过水，发现瓶盖已经拧松了——他总是这样细心。

    我不知道你弹得这么好。他靠在墙边，罕见地没有推眼镜。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调皮地眨眨眼。

    比如

    比如...我故意拖长音调，我其实很讨厌胡萝卜，但喜欢你妈妈做的胡萝卜蛋糕。

    程墨愣了一下，然后——他笑了。不是礼貌性的微笑，而是一个真正的、明亮的笑容，让他的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我知道。他说，我妈每次做都会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