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提空间的事——现在还不到时候。

    ——

    正午时分，第一个丧尸终于出现在农舍外围。

    它曾经是个中年男性，现在半边脸已经腐烂，露出森白的颧骨。它机械地撞向铁门，发出“咚、咚”的闷响。

    “老天……”林若昭捂住嘴，脸色煞白。

    顾清晏冷静地架起复合弩：“爸，你来。”

    顾维明的手在发抖，但还是接过了武器。他深吸一口气，瞄准，扣动扳机——

    “嗖！”

    弩箭穿透丧尸的眼窝，它摇晃两下，轰然倒地。

    “我、我杀人了……”顾维明喃喃自语。

    “它早就不是人了。”顾清晏拍拍他的肩，“你救了全家人。”

    接下来的几小时，又有四五个丧尸陆续出现。顾怀瑾在第三次尝试后终于用霰弹枪解决了一个，兴奋之余又有些反胃，跑到墙角干呕。

    傍晚，顾清晏独自巡视围墙时，发现远处树林里有更多黑影晃动。她数了数，至少二十个。

    “以后会更难熬……”她低声自语。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顾岱松。老人递给她一杯热茶：“丫头，你瞒了更多事，对吧？”

    顾清晏握紧茶杯，没承认也没否认。

    顾岱松叹了口气，望向远处的树林：“当年打仗时，我也见过像你这样的眼神——活下来的人才有那种眼神。”

    顾清晏心头一震。

    “不想说就别说。”爷爷拍拍她的肩，“但记住，我们是一家人。”

    他转身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挺拔。

    顾清晏望着老人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爷爷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当时他拿着一把菜刀挡在楼梯口，对着冲上来的丧尸大喊：“跑！丫头快跑！”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次，绝不会重蹈覆辙。

    ——

    夜深了，家人们轮流守夜。顾清晏借口检查防御，独自来到后院的小仓库。

    她锁上门，从空间里取出两箱子弹和几瓶自制的燃烧瓶。这些东西暂时不能暴露，但明天如果尸群真的攻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家人。

    正准备离开时，她突然听到围墙外传来引擎声。

    顾清晏迅速爬上瞭望台，夜视镜下，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正歪歪扭扭地驶向农舍，后面跟着十几个狂奔的丧尸。

    更让她瞳孔收缩的是——

    车牌是凛城的。

    “不会吧……”

    她死死盯着那辆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机。前世这个时候，能开着车从凛城逃出来的，只有两个人——

    萧既明和聂无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