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知能量和危险的地方,是一个与他正在探索的“世界”有着某种扭曲联系的场所。
“不!不要去医院!”他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推开父母和顾晚舟。在他眼中,他们的手像是变成了一根根缠绕他的触手,他们的拥抱是想要将他封印起来的牢笼。低语声在他脑海中瞬间变得嘈杂而尖锐,像是在警告他,又像是在嘲笑他即将进入另一个更危险的“劫境”。
父母和顾晚舟被他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但他们没有松手。顾晚舟从后面抱住他,用颤抖的声音说:“修白,听话,去医院看看,医生会帮你的……只是检查一下,好不好?”
“医院!是妖穴!是巨口!”沈修白嘶吼出声,他的声音沙哑而扭曲,充满了恐惧。在他混乱的感知中,医院的形象已经开始具象化,不再是冰冷严肃的建筑,而是一个活着、充满恶意的存在。
父母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他们知道他病了,病得很重,但他此刻的恐惧和抗拒如此真实,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他们心上。但他们没有选择。
“对不起,修白……”沈国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奈和决绝。
接下来的过程,对沈修白来说是一场噩梦般的“强行拉扯”。父母和顾晚舟用尽全力,半哄半劝,最终还是不得不带着一丝强制,将他从地上扶起,向门外走去。
每一步走出这个房间,沈修白都感到全身冰冷。他回头看去,在他眼中,这个他熟悉的家,此刻像是一座正在坍塌的旧庙,墙壁上的符文在悲鸣,低语声在哀嚎,仿佛都在为他的离去而哭泣。他像是被硬生生地从一个正在孕育新生的母体中剥离,虽然痛苦,却又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宿命感。
走出单元楼,外面的空气在他感知中变得更加刺鼻。阳光不再是温暖的光芒,而是一种病态的黄绿色,像是在腐蚀着大地。远处的街景在他眼中模糊而扭曲,汽车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某种巨大生物在痛苦地嘶吼。行色匆匆的路人,在他看来都是面目模糊、行动僵硬的“畸变者”,他们身上缠绕着各种各样的灰色能量,麻木地行走在扭曲的大地上。
他们将他塞进沈国栋的车里。汽车的后座在他感知中变成了一个狭窄、压抑的囚笼。金属的车身闪烁着冰冷的符文,引擎的轰鸣声变成了某种低沉的、有节奏的诵经声,像是在为他即将到来的“试炼”进行诡异的伴奏。
顾晚舟坐在他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她的手在他眼中依然偶尔闪烁着符文,时而温暖柔软,时而冰冷坚硬。她试图和他说话,安慰他,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所有的感知,都已经被外界的扭曲和内心的恐惧所占据。
车子启动,驶上了街道。窗外的世界在他眼中飞速地扭曲变形。熟悉的店铺招牌变成了闪烁着邪恶光芒的古老图腾,高楼大厦像是正在向天空生长的畸形巨树,电线杆在他看来是串联着未知能量的巨大骨骼。地面在起伏蠕动,仿佛大地之下隐藏着某种巨大的、正在呼吸的存在。
低语声在他的脑海中交织、回响,不再是单纯的指引,而是带着一种兴奋和期待。它们像是在说:来吧,来吧,它在等着你。
他知道“它”指的是什么。是医院。
随着车子行驶,那股对医院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心脏。他预感到,那个地方,将比他所经历的一切都要危险、都要恐怖。
远远地,那栋熟悉的白色建筑出现在视野中。
医院。
在沈修白的眼中,它不再是冰冷的钢筋水泥结构。它活了过来。
白色的墙体在他眼中变成了病态的、泛着青紫色的巨大皮肤,表面布满了血管般扭曲的能量流淌痕迹。窗户是他感知中紧闭的、浑浊的眼睛,没有光彩,只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