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大金牙端起酒杯走向两人，赔笑道：“胖爷，这事确实是我的错，让您受累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

    他又转向胡巴一，语气颇为诚恳：“胡爷今天的言行举止简直无可挑剔，给我大金牙足足挣足了面子。我只说一个字——服！”

    胡巴一和王胖子依旧没作声，只是默默听着。周天寻也安静地坐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

    随后，大金牙主动介绍起来：“我就是大家常说的金爷，在潘家园做古玩生意。我爹年轻时可是个地道的民间倒斗高手，想必周爷也知道吧？”

    周天寻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毕竟同在一个圈子里混，对彼此的背景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大金牙接着说道：“后来我爹被军阀抓去当壮丁，打了很多年仗，直到赶跑了小鬼子才回来。不过他在战场上受了伤，一条腿被炮弹炸坏了，从此落下残疾。”

    “等到国家安定之后，我们一家就回到京都，开始做些古玩玉器的小生意。”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向胡巴一问道：“胡爷对这一行也有研究吧？”

    胡巴一笑嘻嘻地回了一句：“你们家老爷子当年倒斗的时候，难道没遇到过什么‘大粽子’吗？”

    大金牙一听，果然如此。之前看到胡巴一手中的罗盘时，他就猜到对方十有八九是圈内人。现在听到胡巴一说出这句行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哎哟！还真是内行啊！”大金牙满脸堆笑地称赞道。

    此时，坐在胡巴一身旁的王胖子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叫做‘粽子’啊？”

    要知道，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别人聊天时，自己完全听不懂，像个局外人一样傻愣着。

    还没等大金牙解释，周天寻已经率先开口：“这是倒斗行业的术语，简单来说，就是尸变现象。你可以理解成一种低级的僵尸。”

    王胖子听了之后，感觉像是被人猛地浇了一盆清醒剂，但心底还是满怀疑惑。还说什么僵尸呢，这不就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戏嘛。

    周天寻瞅着王胖子那满脸不信的神情，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言。毕竟，这些事情，平常人哪里会轻易相信？更何况现在是八十年代，那时候对封建迷信的观念可是严格得很。

    不过没关系，再过几天，王胖子自己去牛心山一瞧就知道真假了。大金牙在旁边附和道：“周爷说得一点没错。”

    见胡巴一和王胖子都对周天寻充满好奇，大金牙便主动解释起来：“这位是周爷，他家父辈就在潘家园做古玩玉器生意，在那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你们可别看周爷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模样，他的身手可厉害了，打几十个人都不用一分钟。”大金牙一脸崇拜地说道，差一点就要在周天寻面前竖起大拇指了。

    说完，他热情招呼起来：“来来来，咱们喝酒，先干一杯。”

    这次胡巴一和王胖子倒是很配合，四人碰杯后一口饮尽。

    大家边吃喝，大金牙边讲起了往事：“我爹啊，在被抓壮丁之前，曾跟着湖南一位姓蔡的倒斗高手学艺，对那挖坟掘墓之事十分精通。”

    “早些年靠鼻子闻，后来有了洛阳铲，只要看看铲子带出来的土，就能知道地下有什么，是什么年代的东西。比如说，土里有瓷片、木片、布片或者金银铜铁等，就能判断出底下墓葬的年代和结构。”

    话音刚落，大金牙便一脸遗憾地说：“可惜啊，到了我这儿，闻土的本事就失传了。再加上我还有先天性哮喘，只能靠这点眼力，勉强经营古玩生意。”

    一番话说完，众人又喝了一杯。大金牙这次算是敞开心扉，想和这几个人好好交个朋友。

    周天寻放下酒杯笑着说：“金爷您太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