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秦雪梨则慌乱看向秦母。

    “你们在做什么？”秦母看见屋里的情形，神色有些警惕。

    “跟妮儿叙叙旧。”

    “问我郑青的事。”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秦雪梨慌乱辩解的声音，盖过了男人的低沉慵懒。

    她唯一想到开脱的话，只有前夫郑青了。

    现在她跟大哥，聊郑青在秦母心里才没有嫌疑。

    而她的话音刚落，屋里突然冷了两度。

    男人本就长了张冷冽不近人情的脸，长且锋的眉，狭而锐的眼，唇薄如刃，连喉结也是线条陡峭，眉头一皱，更显得下颌角锋利，一双眼睛冷寂如海。

    秦母的目光审视地在两人之间游走，“聊郑青做什么？”

    “他打了我，大哥肯定要问问的。”

    秦雪梨底气不足地瞥了眼秦韫南，乌黑的眸子里溢着一丝丝的哀求。

    求他配合自己应付秦母。

    “对不对……哥？”

    那声颤巍巍的哥，让男人的眸色渐沉，薄淡的唇冷冰冰的吐出一句：“他是该死。”

    那冷得能杀人的语气。

    秦雪梨头皮发麻。

    她想起以前，村子里的痞子骚扰自己，将近小半年，都没在村子里露过面。

    后来，她忍不住打听。

    痞子的腿骨断了。

    被秦韫南硬生生踩断的。

    “是妈……。”秦母提及这件事，不由再度被愧疚支配，怀疑减了几分。

    秦雪梨赶紧大声打断，忙道：“妈，我去把小宝的尿布洗了。”

    “行。”秦母止住了嘴，也想起自己的大儿子还在一旁，如果知道当年是自己让秦雪梨必须嫁过去，她也不知道这个大儿子会如何做。

    秦雪梨逃也似的离开。

    秦韫南看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身影，眉头有些紧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二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半晌，他才收回视线，转身。

    “我也回屋了。”男人的语调依旧懒慢不经。

    “你站住。”秦母的声音骤沉，叫住了他。

    “怎么了，妈。”秦韫南没有回过身，背影板板正正的，常年的军队训练让他无论态度多懒散，都比两年前少了几分浑样。

    可知子莫若母。

    秦母原以为，秦雪梨结了婚，又生过孩子，他就消停了。

    但刚刚那一幕，又让她警钟大作。

    为了他的前途，秦母踌躇了半天还是说道，“妮儿已经结过婚嫁过人了，我还同意她回来就已经是不易，你也老大不小了，在不结婚你要我如何向秦家列祖列宗交代。”

    秦韫南皱了皱眉，沉声道，“妈，你一直知道我喜欢谁。”

    秦母是又气又无奈，语气沉沉道：“你就死了这门心思！前些天老三家的说要给你介绍个姑娘，就等你有空，带人来家里见见。”

    秦韫南站着没吭声。

    秦母深吸了口气：“你要是不同意，我只能把妮儿送外面住了。”

    男人的脊背绷直了，自己这个乖妮儿，最听的就是他妈话，可虽然说着想要秦雪梨走，也不过是生气而已。

    “我知道了。”嗓子有些暗哑。

    “我这就去大队，给老三家的打电话。”秦母见他终于松口，立即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出门。

    而秦韫南目光渐渐冷下，视线透过窗户，刚好看着在院中水池前的纤细身影，想到刚才秦雪梨对他的躲避，心中不免升起怒火。

    ……

    秦雪梨洗好尿布，在院子里晾上，就看见从大队打电话回来的秦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