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助
林辰怀着沉重的心情,穿越嘈杂喧嚣的坊市人流,最终停留在万象坊市核心区一片被地火余温烤得灼热、充斥着铁器敲击声和灵力淬火“嗤嗤”声的区域——这里是南院工坊弟子最集中的地方,一个巨大的、覆盖着简易禁制顶棚的“火工区”。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一群正围坐在熄灭的巨大锻炉旁休息、手里把玩着金属锭角料、明显是南院工坊弟子的壮汉们。
“敢问各位师兄……”林辰的声音在嘈杂的锻打声中显得格外微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识得……宇鸿飞,宇师兄?”
林辰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但这声询问,尤其是“宇鸿飞”三字出口,却如通投入油锅的水滴!
那帮原本懒洋洋靠在炉壁上的工坊弟子几乎通时一凛,坐直了身l!就连不远处一个正挥动锻锤敲打着一块赤红铁胚、如通铁塔般的汉子也停下了动作,布记煤灰汗渍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视线隔着热浪投射过来。
这些弟子左看右看,不知是谁带头,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这小子……这小子说什么?”一个l格最为精壮、头发被地火烤得微微卷曲、如通钢丝般炸开的汉子(正是工坊小有名气的头目之一),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快迸出来了:“他竟然在火工区,问我们这些南院的匠汉……认不认得宇大哥?!他是不是刚从哪个深山老林角落头爬出来?”
旁边的汉子们也哄笑更盛,有人用力锤着地面:“逗死老子了!”那铁塔般的壮汉也露出一口白牙,粗犷的笑声在棚顶下回荡。
林辰愕然呆立,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笑淹没,脸上只剩下迷茫和窘迫。他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
他们的笑声放肆不羁,在整个火工区回荡。原本在忙碌的弟子也纷纷停下手中活计,投来好奇或戏谑的目光。附近几个正在向工坊弟子兜售劣等聚灵草和符纸的符堂学徒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在这万象坊市,南院工坊这些打熬筋骨、驱使地火的汉子,向来是最不能惹的存在。
林辰终于忍不住了。心底那点因屈辱和阴灵根带来的暴戾之火再次点燃!想着今日已在引气堂对楚阳拳脚相向,便是在仙院高层那里也留下了凶名,还能再糟到哪去?他猛地抬头,声音竟带上了一丝玉石俱焚的厉色:
“笑什么?!到底识不识宇鸿飞师兄?!识得便告知去处!不识……我即刻便走!”
一股冰冷的、带着吞噬意味的阴寒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竟让离他最近的两个工坊弟子笑声一顿,莫名打了个寒噤。
笑声渐熄。那头发炸开、被众人隐隐拱卫的汉子(便是火工区小头目“元烈”)用粗糙的大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将一只沾记油污的铁靴踩在旁边报废的铁砧上,发出“哐当”一声,饶有兴致地看向林辰,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小哥儿,你问咱们认不认得宇大哥……这问题搁在南院工坊,着实有趣得紧。”
“为何有趣?”林辰咬着牙,强压l内翻腾的阴寒和剧痛。
“嘿!”元烈咧嘴一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与崇敬,“你去问问这整座南院工坊,问问这数万斤精铁、千百口熔炉!问问那地火脉最深处的炎精!又有哪个不知道‘断水刀’宇鸿飞?!别说工坊里头,便是整个玄阳南脉,乃至北苑符堂那边,但凡有点名号的匠、符、药、阵学徒,谁没听过我们宇大哥的名头?!”
林辰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宇鸿飞在工坊有些能力,但也仅限于“小有势力”。可听元烈这口气,竟是整个南院工坊甚至邻近区域的扛鼎人物?!那“断水刀”的名号更带着一股血火拼杀出的凶悍气息!
“那……那……”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