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猛虎图与试探
和隐隐期盼的情绪所取代。金弘懿的名字,对他们这些年轻画徒而言,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难以企及的高度和神秘的传奇色彩。
而在一个相对僻静的画室角落,一个身形纤细、穿着普通生徒服饰的少女,正背对着门口,手指却微微颤抖地抚摸着面前一张空白的宣纸。她正是林墨卿。
十年了……
师傅……真的是您吗?
您还……记得墨卿吗?
巨大的酸楚和无法言喻的激动冲击着她的心房,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紧紧咬住下唇,才没让眼眶里的泪水滚落。她多想立刻冲出去,看看那个阔别十年的身影,看看他是否被妙香山的霜雪染白了鬓角,看看他那双能洞穿一切画作的眼睛是否还如当年般明亮锐利。
可是,她不能。
她现在是“林墨卿”,一个沉默寡言、画技平平、毫不起眼的普通女生徒。更重要的是,那幅惹下泼天大祸的春画……正是出自她的手!一个绝望之下的宣泄,一个试图打破枷锁却引来灭顶之灾的愚蠢举动!
师傅回来了,是为了找出“画徒”,找出……她!
如果师傅认出了她的画风……她不敢想下去。恐惧如通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几乎要将那份重逢的喜悦绞碎。
她该怎么办?自首?会立刻被王大妃的人处死!连累师傅?不,死也不能!继续隐藏?师傅那双眼睛……真的能瞒过去吗?五天……只有五天!
少女的肩膀微微耸动,将脸深深埋进臂弯,无声的啜泣着。重逢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希望与绝望,孺慕与恐惧,在她心中激烈地碰撞、撕扯。
朝堂:各怀的鬼胎
金弘懿的归来,如通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朝廷深潭,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各个角落,搅动着各方势力的心思。
司谏院:
一些清流御史眉头紧锁。金弘懿戴罪之身突然被启用,不合规矩!王大妃大张旗鼓插手画院,更是逾矩!他们磨墨铺纸,准备上奏弹劾,既要打金弘懿这个“幸进之徒”,也要敲打王大妃的“后宫干政”,维护他们心中的“纲常礼法”。
吏曹(人事部门):
官员们捻着胡须,暗自盘算。图画署主管的位置,是否要变动了?金弘懿若真立下大功,殿下会如何安置他?林鉴一派又该如何平衡?这可是牵涉到派系利益和未来人事布局的关键一步。
户曹(财政):
则有人忧心忡忡。王大妃如此兴师动众查案,画院人心惶惶,眼看雨祭在即,宫廷所需的祭祀画作还能按时按质完成吗?若延误了祭典,可是大罪!这笔账,最后会不会算到他们户曹头上,怪他们拨款不力?
陈旧派(支持王大妃):
核心成员眼神阴鸷。金弘懿是殿下插进来的一颗钉子!必须想办法拔掉!他们与后宫那位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开始暗中串联,准备在必要时推波助澜,将金弘懿彻底摁死。
少壮派(支持殿下改革):
则隐隐看到了一丝希望。金弘懿的才华和能力是公认的,若他真能肃清图画署积弊,或许能成为殿下革新朝政、打破勋贵垄断的一个突破口?他们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却也暗中留意着,准备在关键时刻声援。
画院内部(非林鉴派系):
一些正直或不得志的画师,心中燃起微弱的火苗。金弘懿的归来,或许真能改变画院乌烟瘴气的现状?他们既期待,又担忧,在观望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金弘懿,这个刚刚踏入城的名字,已然成为风暴的中心。殿下的期许,王大妃的杀机,林鉴的敌视,生徒的期盼,少女的恐惧,朝臣的算计……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无数股力量或推或拉,将他推向一个未知的、凶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