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色中的对决
剑,剑身上刻着‘寒刃’两个字呢。”
苏昭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缩。
前天中午的时侯啊,确实有个失魂落魄的剑客来挡一把旧剑,说着急换点盘缠。
她当时也没仔细看剑上刻的字儿,就当成一把普通的剑了。可寒刃剑门的剑,咋会流落到这市井里来呢?
“那剑在库房呢。”她努力把心里那股翻腾的念头给压下去,“顾公子要是想要的话,明天带着当票来赎就行。”
顾沉舟没搭茬儿,一转身朝着墙根走过去了。
他蹲下身子,用剑尖挑开刺客的衣襟,刺客心口那儿的玄铁刺青就露出来了:“玄铁盟最近在天楚城调了三批货,都是精铁呢。”他抬起头看着她,“苏姑娘让账房给护院发银子,又让阿福盯着李文博的船。李文博的货,恐怕不是普通的铁器吧。”
苏昭感觉喉咙那儿发紧得很。今儿早上她跟赵虎说的那些话,全被这个顾三听了个明明白白!
她手就往袖子里伸,那里藏着淬了毒的银针呢。这时侯顾沉舟已经直起了身子,把剑又裹好了,说道:“苏姑娘啊,今晚上的事儿,就当没瞅见我。”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没走两步又停住了,“苏姑娘,三天后的城南枯井那儿,您最好别去。”
“你咋知道……”
“那个红衣女子是玄铁盟的‘血蝶’,专门干下毒杀人这事儿的。她给的焦馒头,里面掺了百日蝮的毒粉。”顾沉舟的声音就随着风声飘过来,话音还没落呢,人就已经没影了,消失在院墙外了。
苏昭就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看,耳朵尖儿上好像还留着他说话时侯的那种温度。
她把抽屉里的焦馒头拿出来,对着月光一瞧,嘿,可不是嘛,焦痕里面有那种特别淡的青色,就跟腐木上长的苔藓似的。
后半夜的时侯下了一场小雨。
苏昭坐在柜台后面,那烛火一照,账本上的数字都模模糊糊的。
她在“死当剑”那一页画了个圈,又在“李文博”的名字下面添了一行小字:玄铁盟,铁器,船号还得查。
天刚有点亮的时侯,赵虎就捧着个红漆木盒子进来了,说:“东家,李文博的人送了个帖子来。”
那木盒子里放着一张洒金的请帖,上面的墨还没干呢,写着:“今儿个晚上亥时,醉仙楼的雅间,有前朝的鎏金错银博山炉等着鉴别呢,希望苏姑娘能抽空来一趟。”落款那块儿盖着李文博的私印呢,还能瞧见半枚玄铁盟的暗纹。
苏昭手里捏着请帖,手指头肚儿在那暗纹凸起来的地方蹭了蹭。李文博前儿个来当翡翠扳指的时侯啊,袖口就沾着这种铁屑子。闹了半天,他老早就把玄铁盟的货掺和到普通铁器里头了,还拿玉鞍阁的当票当幌子呢!
“去备车。”苏昭把请帖搁进妆匣子里,又拿出来那把青锋剑,“今儿晚上就穿月白缠枝莲图案的裙子,头发呢,就用点翠簪子别着。”
赵虎一下子就愣住了:“东家,您这是要去赴宴啊?”
“李文博请我去鉴宝呢,我哪能空着手就去啊。”苏昭对着铜镜摆弄自已的鬓角呢,镜子里能看到她眼尾有细纹了。“对了,你让阿福把李文博这个月的船号抄三份儿,一份儿送到千机阁,一份儿送到振威镖局,还有啊……”她稍微停顿了一下,“送到城南破庙那个老乞丐那儿。”
赵虎应了一声就退下去了。
苏昭瞅着镜子里的自已,手指头尖轻轻碰了碰藏在耳后的银针。这银针啊,是用玄铁盟刺客的短锥熔了之后让的,还淬了百日蝮的毒呢。
亥时的时侯,醉仙楼那儿啊,灯火通亮。李文博就站在楼门口呢,那青缎马褂被熨得倍儿直溜。一瞧见苏昭的马车过来了,麻溜儿地就迎上去了,脸上那笑啊,比那房檐角上挂着的灯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