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危机重重
屑的手给她塞糖人,还总是说:“昭昭丫头啊,将来肯定能当个大掌柜的。”
后来呢,苏家不行了,她被赶出家门的时侯,陈叔追着马车跑了半里地呢,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没让完的银锁。
“你说的是陈老伯?”苏昭的声音都有点发紧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黑影一看她这神情有点变了,突然就挥着刀朝着她刺了过来。苏昭身子一侧就躲开了,然后反手把一根银针扎进了黑影肘弯的麻穴里。那刺客疼得“扑通”一下就跪坐在地上了,手里的短刀也“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嘴里喊道:“陈老伯要杀你啊!”
“三年前啊,他被玄铁盟给救走了。他到处说你爹当年为了自已独吞秘方,就故意放火烧了他的工坊呢。还说你后来占了玉鞍阁,就连他最后那半间破屋子都给买走了。”
苏昭听了,手指头都发凉了。她突然想起来,去年冬天的时侯,玉鞍阁确实是收了城西的一间破屋子。当时那个牙婆还说那是没主儿的荒宅呢。难道……
“他现在住在哪儿呢?”苏昭一把扯下刺客腰间的玄铁令牌,说道,“你要是老老实实说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城北……城北老槐树巷,第三间青瓦屋。”刺客疼得一个劲儿地抽气,“他……他最近老是在铸什么东西呢,还说要让苏家血债血偿……”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巷口那儿突然就传来一阵特别急促的脚步声。
顾沉舟就像一道墨色的闪电似的一下子掠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两截带着血的铁链子,说道:“有三拨人正往这边围过来呢,咱们先撤吧。”他瞅了一眼地上的刺客,又问,“要把他带回去不?”
苏昭摇了摇头说:“他该说的都说了。”然后她就蹲下身子,把刺客肘弯那儿的银针给拔了出来,说:“你要是还想活命的话,今天夜里就赶紧出城,玄铁盟可不会留没用的废物。”
那刺客听了,连滚带爬地就跑远了。顾沉舟把衣角扯下来擦剑呢,月光就照在他沾了血的袖口上。他说:“我查过那些刺客了,每个人的脚踝上都有拿烙铁印的‘玄’字,这都是玄铁盟的死士。”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来半块碎玉,“这是从那个带头的人身上搜出来的,跟李文博昨天送给你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苏昭接过碎玉,手指头在刻着的“文”字上蹭了蹭,这“文”字啊,就是李文博的私印。闹了半天,原来那所谓的“定情信物”,竟然是玄铁盟的联络标记。
“还有呢。”顾沉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让千机阁去查那个红衣女子的行踪了,她昨天夜里去了城南的码头,跟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见了面。那男人的腰上啊,挂着玄铁盟的铸剑锤。”
苏昭紧紧地攥着碎玉,手指甲都快掐到手掌心里去了。陈老伯的事儿就像一块烧得通红的铁,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口。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接着去查玄铁盟和李文博之间的联系,我……我得去看看陈老伯。”
顾沉舟手里的剑一下子就停在了半空中。他转过身来,眼睛盯着苏昭,月光洒在他眼睛里,就像碎成了一颗颗冰冷的星星。他说:“你知不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啊?”
“我知道。”苏昭从妆匣的夹层里拿出了血契,这血契啊,就是当年苏氏家主逼着她签的弃女书。她说:“但是有些账啊,总得当面去算清楚。”
小酒馆里的蜡烛火苗跳了一下。子时三刻的时侯,两个人就坐在最角落里的那张木桌子前面。顾沉舟把剑横放在膝盖上,苏昭跟前的那盏茶早就凉透了。
她瞅着烛光里自已模模糊糊的影子,冷不丁就想起自已十二岁那年的事儿。那时侯,陈叔给她的糖人让大雨给淋化了,陈叔就蹲在泥地里捡那些糖渣,还跟她说:“昭昭啊,别哭,叔再给你让个金的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