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我躺在欧比组织基地医疗室的床上，右肩被专业地包扎好。房间里只有仪器运转的微弱声响，和规律的呼吸声？

    艰难地转头，看到格莱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放松的样子，平日里总是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让他看起来温顺了许多。

    我轻微的动作惊醒了他。绿色瞳孔猛地收缩，他几乎是跳起来查看我的状态。

    "白痴。"他低声骂道，手却轻柔地检查着我的绷带，"为了只没用的精灵拼命，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我试图微笑，却扯到了伤口："它很害怕。"

    格莱奥的表情变得复杂。他拿起床头的药膏，挖出一块轻轻涂在我的伤口边缘。他的指尖有常年作战留下的茧，触碰却意外地温柔。

    "卡修斯的能量残留还在伤口里，"他皱眉，"会有点疼。"

    他没说谎。当药膏渗入伤口时，我疼得倒吸冷气，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格莱奥僵住了，但没有抽开手。奇怪的是，疼痛很快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适的凉意。

    “这是？”"特殊配方。"格莱奥简短地回答，继续着他的工作，"迪恩批准使用的。"

    我注意到他眼下浓重的阴影："你一直在这里？"

    “本次的任务报告总得有人写。"他避开我的视线，"艾辛格那个白痴把80的内容都写成了对战神联盟的辱骂。"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因牵动伤口而龇牙咧嘴。格莱奥叹了口气，调整了我的枕头高度。

    "为什么推开我？"他突然问，"当时你明明可以自保。"

    我怔住了。是啊，为什么？布莱克是敌人，而我却本能地信任他不会伤害我这说不通。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就是感觉他不会真的伤害我。"

    格莱奥的表情阴沉下来："别天真了。他是战神联盟的人，我们是海盗。下次见面，他照样会要你的命。"

    我沉默地点头，却无法解释心中那股莫名的确信。格莱奥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粗暴地塞了杯能量液到我手里。

    "喝完睡觉。迪恩明天要见你。"

    灯光熄灭后，我盯着天花板发呆。右肩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但另一种奇怪的悸动在胸腔里蔓延。每次想起布莱克暗蓝色眼睛里的那丝疑惑，抑制器就会轻微震动，像是警告，又像是共鸣？

    迪恩的实验室比上次来时多了几台新仪器。我拘谨地站在中央平台上，看着他调整各种参数。

    "昨天的战斗数据很有趣。"迪恩头也不抬地说，"尤其是你和布莱克交手的部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将军？"

    "你们的能量波形在接触时产生了谐振。"他调出一组数据投影，"看这里，当布莱克使用暗影系技能时，你的抑制器读数出现了规律性波动。"

    投影中，两条波形在某个点突然通步，形成完美的共振图案。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迪恩的电子眼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芒。

    "脱掉斗篷。"

    他突然命令。

    "好"

    "右肩的伤口，我需要扫描。"迪恩已经拿起一个手持设备，"卡修斯的能量属性特殊，可能干扰测试结果。"

    我慢慢解开斗篷，将右肩暴露在空气中。绷带被小心拆除，露出下面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迪恩的扫描仪发出柔和的蓝光，在伤口上方移动。

    "格莱奥处理得不错。"他评价道，"不过"扫描仪突然发出尖锐的哔声，迪恩立刻调出另一个界面，"果然，有微量布莱克的能量残留。"

    我心头一紧："这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