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一步，指尖带着一丝暗影之力，点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那里沾染着他脖颈流下的、温热的银血。

    “我告诉你，不是祈求你的原谅，更不是向你忏悔！”

    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女王的宣告，“我只是在通知你！通知你我的选择！”

    “我喜欢他们，就像喜欢你一样！他们给了我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快乐！格莱奥的忠诚让我安心，诺伊尔的病态让我觉得有趣，艾辛格的直率让我放松，伊兰迪的臣服让我满足！迪恩将军的禁忌之恋让我着迷！而你的炽烈和守护，也依旧是我心中最特别的存在！”

    我看着他那双因震惊和暴怒而几乎失去焦距的冰蓝瞳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布莱克，你给我听清楚！”

    “要么，接受全部的我！接受我身边有他们！接受我的心可以容纳很多人！你依旧是特别的，但不再是唯一的！”

    “要么……”

    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绝，“我们就此分开！让你永远做我记忆里，那抹不可触碰的……白月光！”

    房间里死寂一片。

    只有布莱克粗重的喘息声和暗影之力狂暴涌动的呼啸声。

    他死死地盯着我，冰蓝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愤怒、痛苦、屈辱、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彻底颠覆世界观的茫然。

    脖颈的银血还在流淌，染红了他苍白的皮肤和深蓝的睡衣。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她依旧美丽，依旧强大，甚至比以往更加耀眼夺目。但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冷酷的野心和掌控一切的女王姿态。

    分开？

    让他成为永远的白月光？

    不！

    绝不！

    他怎么可能放手？！他为了她可以放弃骄傲，可以流尽银血，可以对抗整个世界！他怎么可能容忍她成为记忆中一个虚幻的影子？！

    可是……接受？

    接受她身边环绕着那么多男人？接受她给那么多人打上烙印？接受自己只是她“收藏册”中“最特别”的一个？

    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掠夺的无力感席卷了他。他引以为傲的占有欲，在无名这“星辰大海”的宣言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许久，许久。

    狂暴的暗影之力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

    布莱克眼中的滔天怒火渐渐熄灭，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的灰烬和……一种近乎认命的、带着无尽酸楚的妥协。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脖颈的银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缓缓抬起手，用指尖沾染上那温热的、属于自己的血液，然后……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般的仪式感，抹在了自己紧抿的、苍白的薄唇上！

    鲜红的血，衬着他冰蓝的瞳孔和苍白的脸，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而妖异的美感。

    他看着我，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分开？休想！”

    他舔了舔唇上沾染的银血，冰蓝的瞳孔里燃烧起一种偏执的、近乎疯狂的火焰：

    “无名，你记住……”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是在你懵懂失忆时，第一个走进你心里，第一个占有你身体的人！”

    “是在矿坑崩塌时，用银血和生命试图抓住你的人！”

    “是在你恢复记忆后，第一个得到你确认的‘伴侣’！”

    “这份‘第一’，这份烙印在灵魂和血肉里的‘第一次’……谁也夺不走！谁也取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