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幕黑沉沉的，便利商店灯火通明，宫垣北从两道自动玻璃门间越过去，收银台后面是一张很熟悉的俊秀的脸，神色有些漫不经心。森冈诚司抬眼瞥见他，只懒洋洋地出声道：“欢迎光临。”

    “……”宫垣北不自禁撇了撇嘴，“你怎么在做收银的工作。”

    “原本的店员请假了。”森冈诚司无所谓地说，“反正这段时间很闲，刚才的半小时内除了你，就只有一个买啤酒的上班族。”

    他是邻居森冈家的独子，只比宫垣北大两岁的小哥哥，刚结束春天的学力试验考试，在四月份顺利进入大学，因为感觉无聊，特意跑来便利商店当工读生。

    森冈诚司也是同所男校毕业的前辈，有时候会叫他没礼貌的小鬼。“不叫前辈的话，至少也应该叫哥哥吧”，可是从小就被吊儿郎当的哥哥恶作剧，即使性格再温柔也会想翻白眼吧。

    “北，好像稍微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那当然了，高中生和大学生作息怎么可能一致啊。”

    咖喱，海鲜，酱油风味，味噌汤底……宫垣北默不作声挑选着口味，夏夜他将一件薄薄的衬衫穿在身上，透出身躯有些单薄的轮廓，森冈诚司颇有兴致地望着他。

    “果然还是不愿意下厨，跑来吃超商食物了。”

    “……你好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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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冈诚司笑着帮他结了帐，微微一抬眼，就望见宫垣北神色有些恹恹，垂着的漆黑眼睫轻轻颤抖，仿佛很脆弱一般，一张红嫩的嘴唇也莫名红肿。在他的领口下面，一些斑驳的红痕从颈项间蔓延出来，被白皙细腻的肌肤衬得很是醒目。

    开玩笑的吧……

    森冈诚司当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他错愕地盯着那些暧昧痕迹，不禁脱口而出：“你……你去夜店了？还是干脆跑到粉红商店兼职……”

    宫垣北被反复肏了一整天，心情本就有些晦涩难言，突然听见熟悉的哥哥这番话，脸颊瞬间就烧红了。

    “关你什么事。”

    他瞪了森冈诚司一眼，尴尬又惊慌地拿过杯面。

    便利商店的餐饮区与夜晚的街道隔着一面玻璃，露水浸染了深夜，偶有匆匆路人的身影。森冈诚司握紧了热水壶，缓缓走到宫垣北身后，他熟悉的邻家的孩子垂着一段白皙后颈，上面有好几圈清晰的红色咬痕，斑驳重叠。

    没有女人会咬那种地方。

    那分明就是被疼爱的痕迹。总不可能是援交吧……

    森冈诚司一时间心乱如麻，他以前当然在男校见过宫垣北，黑色的诘襟制服下面，穿着被阳光晒得透明的洁白衬衫，天然的纯真。只是三年级的他被关在教室准备大考，更多的是飘进窗来的八卦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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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男校在票选这个？男校不应该是喜欢最可爱的女高中生吗？”

    森冈诚司在校的时候就感觉很好笑，他的后桌却在手机上滑着候选者的照片，眼神在宫垣北有些稚嫩的脸颊上停留很久，嘀咕着说：“可是这张脸蛋真的很漂亮啊。如果是他的话，性取向恐怕会觉醒吧。”

    那时候的森冈诚司只感觉一阵恶寒，没有人知道这是他熟悉的孩子，熟悉到随手就能恶作剧，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热水壶蒸腾的白雾中，望见宫垣北闪烁着不安和哀戚的眼睛。

    森冈诚司很有些不敢置信，喃喃地说：“你父母才旅行两个星期吧？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氤氲的白雾被封在泡面杯里面了，宫垣北垂着眼睫，红色从耳廓一直蔓延到脸颊。他感觉羞愧得要死了，沉默了很久，才嗫嚅着说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辩驳：“你不也是一副风流做派……”

    森冈诚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