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
璘念说到一半,秦缘一拳头就招呼了上来,他闪身躲开,一下擒住秦缘的手腕,骨骼摩擦的声音触目惊心,秦缘疼得闭了一下眼,但却也什么都没说:
自己的左手大概率是出事了,不过他也没时间细想,心中爆发出来的剧痛和崩溃几乎要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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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缘现在像个溺水的小孩子,痛的几乎说不出话,甚至忽视了对方放开了他的手,神色有点平静。
他只是眼睛死死盯着璘念,轻轻摇着头,合上眼睛,不愿看对方那副寻常的模样。
他似乎是早就料到自己会失态:
于是摆出这副样子,坐视竹文和景合叛变的事实,一下下往秦缘心里捅刀子,捅的血肉模糊却并不理睬,甚至颇为用心的给了颗甜枣:
“喝口水缓缓。”
璘念给他倒了杯茶,秦缘也没客气,只是手都气得发抖,他像是濒死的鱼,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凉茶刺激着肠子,本就不那么能扛的肠胃一阵阵绞痛。
也不能怪他。
竹文比他小点,却几乎是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弟弟,十多年的关心和照顾做不了假,女孩家那双漂亮眼睛里每一分的真情都不是能装出来。
景合……景合是自己一手培养大的,秦缘曾经时常调侃,说两人不谈主仆,《诗经》里那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说的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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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叛变……怎么会将自己供出去?
“我和你那个竹文姑娘说,她若是不招,就杀了秦老丈和景合,又和景合说,他若是不招,就杀了你和竹文。”
璘念似乎窥察了秦缘的内心,他拍拍对方的肩膀,意外的没有被躲开,于是便继续说道,
“很显然,逼问的很成功。”
冷笑一声,那声轻嗤更加刺耳。
“我说过,赌坊抱来的孩子,一辈子都是赌徒,永远养不熟,你的景合就是最好的写照。”
他刀子捅的毫不费力,丝毫不介意对方会受不住,毕竟他面对的是个锦衣卫的百户,不是幻想中那只天真的牡鹿。
结果就是,他被某个发了疯的小孩踹出了屋子。
秦缘实在难以让一个和他针锋对麦芒的人欣赏他崩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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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忙于京城大大小小的公务,难以回忆,被人这么一刺激,小时候的事全在心里翻涌,那些情绪垃圾是呕吐物,却又吐不出来,噎在嗓子眼里。
竹文对他比亲生兄弟还要好,秦安和母亲忙里忙外照顾两个孩子,竹文在家陪小主人玩闹,偶尔去看看京城里那些长手长脚,穿着朝服或麻衣的大人,两个孩子能快乐一整天。
景合是秦缘十多岁的时候从赌坊带回来的小孩。那时秦缘的母亲还在,景合初来乍到时沉默的很,却引得四个人心生怜爱,母亲更是加倍对那个孩子好。
他跪在地上,将被褥抓出一道道褶皱,急促的喘息。
“赌坊里的孩子永远都是赌徒,一辈子养不熟。”
璘念的话在脑子里回荡,秦缘突然清醒了许多:
景合在赌什么?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或许是在赌竹文的安危,赌秦缘活下去的几率,可……
自己真的了解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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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大伯。”
他一把推开屋门,寻找璘念的身影。
要找的人差点被秦缘猛的推开的门板扇到一边去,回过神来时,见对方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颇有些锦衣卫审讯牢犯时的模样,他反而一笑:
看来现在是清醒了,脑子开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