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点头,心里却冷得像冰。
怎么说呢,有些人的人性,就像薛定谔的猫,你不打开那个叫利益的盒子,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个人还是一坨屎。
上一世我眼瞎,这一世,我只想把盒子焊死,让他们在里面自己臭自己。
2
当天下午,搬家公司就把蒋思思和钱进的全部家当搬进了我的主卧。
看着他们指挥着搬家工人,将我精心挑选的家具挪来挪去,把他们那些廉价又俗气的杂物摆满房间,我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晴晴,你真是太大方了。
蒋思思心满意足地躺在我那张二十万的进口床垫上,舒服地喟叹一声,不像我们家那个小破床,硬得硌人。
我微笑着递上一杯温水:你喜欢就好。你现在可是双身子,必须得睡得舒服。
他们对我没有选择住在隔壁的次卧,而是搬进了离主卧最远、位于一楼的一间客房,感到十分满意。
晴晴就是识大体,知道孕妇需要静养,怕打扰我。蒋思思对钱进说,语气里充满了优越感。
钱进则搂着她的肩膀,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闺蜜。
我以孕妇需要静养,我怕晚上起夜打扰思思为由,完美地为自己远离他们找到了借口。
他们不知道,我给他们住的不是房间,是潘多拉的魔盒。
在他们入住前,我已经借口检修电路,让最专业的团队在主卧里安装了覆盖无死角的窃听器和微型摄像头。我对外的说辞是:为了随时关注孕妇的安全,万一思思晚上有什么不舒服,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份体贴,让蒋思思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
入住的第一天。
蒋思思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座别墅的女主人。
她先是嫌弃我挑选的米色窗帘不够喜庆,勒令我请来的保姆明天就去换成她喜欢的粉色蕾丝款。
接着,她又霸占了我的梳妆台,将我那些海蓝之谜、莱珀妮扫到一边,摆上她那些叫不出牌子的瓶瓶罐罐。
她甚至开始对着空荡荡的墙壁指指点点,跟钱进盘算着以后怎么把这里装修成豪华的婴儿房,要用最高级的环保材料,要请最好的设计师。
钱进则在一旁点头哈腰,满口附和:
都听你的,老婆。咱们儿子,必须用最好的!
我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通过平板电脑看着监控里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们的行为模式,在我眼里清晰得如同教科书案例。
典型的低级寄生型人格,一旦找到宿主,就会无限度地索取和扩张,直到将宿主吸干榨净为止。
晚上,保姆王姐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有些为难地对我说:
温小姐,蒋小姐说她晚上想吃城西那家御膳房的佛跳墙,可那家店需要提前三天预约……
我笑了。看,獠牙已经开始慢慢露出来了。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御膳房的李经理吗我是温晴。对,我想请你们的主厨来我家里,做一周的菜。价钱不是问题,对,就是这样。
挂掉电话,我对目瞪口呆的王姐说:王姐,以后思思想吃什么,不用问我,直接满足她。账单记我名下就行。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句话在捧杀学里同样适用。
我不会直接给他们钱,但我会给他们一个能理直气壮吞掉我财产的身份——比如说,我未来金龟婿的爹妈。
我要让他们习惯这种挥金如土的生活,让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只有当他们的欲望被撑到无限大时,从云端坠落,才会摔得更惨,更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