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了祸害
屋脊。
我躲在暗处差点笑出声。
我爹这顶绿帽子,戴得比草原还辽阔。
陈善意肚子里怀的孩子,分明是给他准备的惊喜盲盒,还随机附赠野生大礼包。
不行。
绝对不能让李家当接盘侠!
我飞奔到前院,把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母亲。
她因生弟弟时难产,身子骨虚得厉害,躺在被褥里薄得像张纸,连呼吸都抖成碎片。
可听完我的话,竟强撑着支起身子,那双眼睛燃着令人心惊的怒火。
沉吟良久,终于开口:“事关家族荣辱,烂到肚子里,一个字都别说。”
“阿爹呢,不告诉他吗?”
“你的话,他不会信的。”
也对。
这种事非通小可,仅凭我一面之词,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何况。
自打我记事起,我爹就厌恶我,都不拿正眼看我一下。
那份父爱,七分给了儿子,三分给了庶女,我连点余温都捞不着。
在他眼里,陈善意就是朵解语花,我不过是个上房揭瓦的混世魔王。
就算我当场揪着她的头发对质,她也必定矢口否认,还会说我们娘俩合伙诬她清白。
“难道就这样算了?”
我咬了咬牙,“任由小姨娘生下野种,继续祸害李家?”
我娘声音轻得像片落叶,“等娘养好身子,等她生产后,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
这法子根本不靠谱!
万一血液相融,岂不为他人让嫁衣裳,白白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我盯着母亲枕边那碗凉透的药,还有襁褓中皱巴巴像猴子的弟弟。
有些事,得自已让。
于是。
今天清晨我偷溜出府,跑进山里采些草药,回来制成了堕胎丸,准备找机会让陈善意服下。
可是我徘徊到日影西斜,始终狠不下心付诸行动。
就在此时,珠儿领着粗使婆子踹门而入,乌发缠颈好似索命绳,脸上未干泪痕泛着青白。
“就是三娘子!”
珠儿尖着嗓子,指甲几乎戳进我眼里,“就是她给姨娘下了药,害得小公子没了!”
不等我开口辩驳,两个婆子已扭住我胳膊往外拖。
门槛绊得我踉跄几步,回头正看见珠儿把堕胎丸收入袖中。
“主君——”
陈善意带着哭腔唤了声,将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三娘年纪小不懂事,妾不怪她,可未出世的孩儿,可是您的骨血啊!”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成串地往下掉,偏偏眼尾那抹胭脂半点不花。
啧。
这演技,连院里摇尾巴的狗都自愧不如。
我舌尖顶了顶上颚,歪着头大骂术士:“老巫公,你这般卖力唱戏,到底是收了小姨娘的银子,还是受了哪个野汉子指使?”
“混账,这是我的座上宾。”
我爹手里的茶盏摔得粉碎,溅起的瓷片划破了他的衣角。
最后两字从牙缝里碾出来时,他另一只手已抽出家法鞭,众目睽睽之下绕到我身后。
“啪!“
浸水的鞭子抽在后背,每一下都像剐下一层皮,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全身。
我咬破舌尖,硬生生把惨叫咽回去。
“小小年纪,就敢谋害子嗣,长大还得了?”
我爹的咆哮混着鞭声炸响,在地板上留下细碎的血渍。
“孽障,你可知错?”
“我没错!我不认!”
我梗着脖子回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