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天下了一夜大雪，今早开门时，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雪堆白净整洁，如一块块素白米糕一样堆在地上。

    宁希澄推窗向远方望去，一股寒风侵袭而来，他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拿出剑谱想看。

    “我付了三天房费，这三天你就待在客栈里吃丹药。”

    凌月之走过去，将三瓶丹药交到宁希澄手上，交待道：“今天吃蓝色的，明天吃橙色的，后天吃红色的，记住没有？”

    “哦。”

    宁希澄忙不迭点头。

    凌月之给他冲了一杯萱草汤，看着宁希澄喝下去后，又说道：“我可能得三天后才回来，萱草汤的药效只能维持两天，等明天下午，你自己记得冲一杯萱草汤喝。”

    “好，欸？”宁希澄正要答应，突然间觉得有点不对，看着凌月之，问道：“萱草汤的效果是什么来着？”

    “让你失忆啊。”凌月之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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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希澄与她大眼瞪小眼一阵，犹豫着问道：“我要是不喝会怎么样？”

    凌月之被他一问，眉头微蹙，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

    “凌月之，你该不会是跟我有仇吧？所以一直让我喝萱草汤失忆？”宁希澄揣测道。

    “是你心念太杂。”

    凌月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要是不喝，就会恢复记忆，但是心念影响心境，心境又影响剑术，你本来天赋不好，再没有干净的心境，这辈子别想练剑有成就了。”

    她跟宁希澄说话时，既不会顾及宁希澄的自尊心，也不会隐瞒她自己的意图。

    “行，我知道了。”宁希澄也只是问问，他性格并非多叛逆，甚至偏向于逆来顺受和听天由命。

    凌月之带着孟冉离开。

    昨日摆摊位置。

    “这是你们的摊子吗？根据青衍宗摆摊律法规定，如果要摆摊的话，需要提前向该街道附近的巡查部门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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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瞧着年纪不大，十七八岁，背课文似的执法口气，也隐隐昭示了他的真实年龄大概率和外表一致，并不是什么童颜不老的世外高人。

    他见凌月之和孟冉都没说话，自己先紧张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印章，给凌月之看，说道：“去巡查部门申请一下，会有人给你的桌子上盖这个印章，到时候巡逻官一巡查，知道你是合法摆摊，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沉默。

    “你们两个，随便来一个人跟我去申请就行了。”

    “你们……”

    少年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道：“你们说话呀。”

    凌月之并非有意为难他，只是今日不宜走动，于是问道：“我能不能明天再去？”

    “今天就有巡逻官巡逻的。”少年说道。

    “发现我的桌子上没有印章，会怎么样？”凌月之问道。

    少年似乎有意恐吓她，然而做出的表情，只显得幼稚甚至可爱，道：“可能会掀了你的摊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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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

    凌月之打扫了一下摊子上的积雪，分给少年和孟冉一人一个凳子，自己也揣着手坐下，淡淡道：“我今天不宜走动。”

    她说出这话，少年就没办法了。

    青衍宗外号“算命宗”，特产是“神棍”，多的是一些有古怪禁忌的算卦人。

    他看了看面前的凳子，犹豫一下，坐下，问道：“你不是青衍宗的吧？怎么来这里算命啊？”

    “挣钱，养家。”凌月之回答简短。

    少年闻言，自以为隐蔽地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孟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