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机器人传回的实时影像，他胃里的硬盘正在溶解成数据残渣。

    不可能！他撕开衬衫，露出锁骨下那个SQ-1023的纹身，

    我明明设置了——

    军用级防火墙我故意让投影闪烁，模拟信号不良的样子，

    多亏你今早喝的那杯咖啡，温度刚好激活了休眠的纳米集群。

    警方的数据板突然亮起红光，显示最高法院已签发逮捕令。

    而证据来源赫然标注着：周临生物芯片自动上传。

    你！！他眼球充血地扑向最近的警员，却被自己设计的智能手铐反扣住手腕。

    机械音平静地宣布：

    检测到暴力倾向，启动镇静模式。

    最讽刺的是，当法警押着他走向囚车时，

    街边广告牌突然播放起我们的合作作品——

    那首用我声带标本合成的成名曲。

    只不过现在，歌词变成了他的认罪口供。

    （生物监测：纳米机器人开始分解纹身墨水）

    （司法记录：芯片数据已同步至国际刑警数据库）

    21.

    周临的牢房没有窗户。

    但他依然能听见我的声音。

    滴答。

    第一滴冷凝水从天花板坠落，砸在他的额头上。

    滴答。

    第二滴落在他颤抖的手背上。

    滴答。

    第三滴……

    闭嘴！！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疯狂拍打着墙壁，指甲在混凝土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滚出去！滚出我的脑子！！

    狱警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手电筒的光扫过铁栅栏。

    3847号，安静！

    周临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像被掐住脖子的野兽。

    他扑到铁门前，手指死死扣住栏杆：她在这里！她在跟我说话！你们听不见吗！

    狱警冷笑一声，电棍在栅栏上敲了敲：疯子。

    脚步声远去，黑暗重新笼罩牢房。

    寂静。

    绝对的寂静。

    ——直到滴答声再次响起。

    周临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那滴水……没有落地。

    它悬浮在半空中，扭曲、拉伸，最终凝结成一张熟悉的脸——

    我的脸。

    晚上好，周总监。

    我的声音从水滴里渗出，带着潮湿的电流声，睡得还好吗

    周临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随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他抓起枕头砸向水滴，可它只是轻轻一晃，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珠，每一颗都在空中映出不同的画面——

    他给我下毒的那杯酒。

    手术台上我无声的挣扎。

    他笑着擦拭手术刀的样子。

    不……不……

    他跪在地上，手指插入发间，撕扯着头皮，假的！都是假的！！

    水滴重新汇聚，凝结成一行字：

    [SQ-1024号实验体，存活率：0%]

    周临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哀嚎。

    就在这时，牢房的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通风管道的金属网格开始震颤，发出细微的、有节奏的震动——

    那是《安魂曲》的前奏。

    周临的瞳孔骤然放大。

    他猛地扑向通风口，手指疯狂地抠挖着铁网，直到指甲翻裂，鲜血顺着金属纹路流淌。

    停下！停下！！我认罪！我什么都认！！

    无人回应。

    只有水滴继续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