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猎人,猎人!
送别李婶,
周牧的双拳越发捏紧,以至于青筋暴起。
他哪里不知凶手是谁?
有一番恩怨,除了那许爷,还能是谁!
周牧眼眸低垂,昔日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李婶一家为邻,对周家萧家也算有过帮助,小妹的针线活都是李婶教导的。
而那齐宏……
昨日的野菜,现在还在胃里翻滚,发烫!
“许爷……以前只当你只是搜刮民脂民膏,原来你是吸血敲髓的虫豸!”周牧说罢,迈开步子往山里走去。
在林间,他找了一根长棍,用箭头进行打磨。
掂量着那柄长棍,他的眼眸中闪烁精光。
“我是猎人……未必不可猎人!”
……
一连几天,周牧都只是用过饭便前往后山打猎。
有时一连两三天才回来,有时空手而归,但见证这一切的乡亲们却是认定周牧将来会是一个好的猎手。
这几天时间,齐宏也已是下葬,而李婶日哭夜哭,周遭的邻居早已是习惯。
那许爷也一连几天不曾出面。
日月交替,不过转瞬之间,竟已是夜黑风高。
许爷从一户人家出来,伴随凄厉的哭声,他狞笑着掂量手中的银钱。
秋更近了,
一阵寒意传来,许爷缩了缩脖子。
周遭散户已是房门紧闭,而许爷回家,还要迈步走一截官道。
他倒也没多在意天色,毕竟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半夜归家,甚至于今夜美妇尤为滋润,让他都有些长留的念头。
对他一个糙汉子来讲,冷点似乎也没什么。
“许爷,回家吗?”一旁的小弟凑近道。
“回家回家。”许爷一声吆喝,那小弟便提着灯笼向前开路。
许爷掂量着银钱,仍旧在回味:
“近来发生了什么事没?”
提着灯笼的小弟恭维的笑着:
“还能有啥?那县里的有一散户死了儿子,那老娘日哭夜哭呢。”
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真是活该,那小孩不过十岁,竟有蛇蝎心肠,死了也算老天有眼。”提灯小弟憨笑着,知晓他们之间的恩怨。
“哼。”许爷冷哼:“那小子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以至于半个岳河县都知道了,把他溺死算是便宜他了。”
许爷紧紧握住铜钱,心头的火气依旧不减。
“那娘们儿日哭夜哭?赶明儿我去她家里让她哭个够!”
说着,他便是淫笑起来。
“哼,还有毗邻的周家……”
许爷想到周牧,再也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冰寒。
“周家那小子侥幸得了个伍长的职位,我是斗不过了,可后边的罗百夫长还惦念着他妹妹呢。”
前边那个提灯小弟也跟着笑了起来,心中暗道。
“大人玩腻了,咱们是不是也有份儿?”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臆想。
现在要做的,是打灯!
不知为何,他只觉得今天的天好黑。
“好黑啊……”
那提灯小弟终是忍不住感慨出声。
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
像是锐器划破空气,刹那的功夫,便已是逼近自身。
“崩!”
敲击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回荡在空气里。
啪嗒,
泛着微光的灯笼掉在了地上,
烛火翻涌,顷刻间吞没灯纸,火光大作。
提灯小弟没有过多反应,甚至于没能看清火光下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