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水豚大夫
那个春风拂面的赵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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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他弯着眼睛同在走廊上晨练的大妈打招呼,大妈穿了双时髦的水晶拖鞋,在走廊质地光滑的水磨石上啪嗒出了一段动感的麦乐迪。
也啪嗒进了刚刚还在睡觉的赵怀夕的脑神经里,让他最烂的早晨变得更加烂无可烂。
“早上好啊,小赵大夫!”大妈却爱死他明朗的笑容,到办公室几步路的距离也要抓紧时间聊聊自己昨天做的梦有多吓人。
赵怀夕托着下巴思考,口中念念有词:“做噩梦惊醒,可服鹿角胶养肝血。若是心神不宁……珍珠母入肝经,龙齿安魂,以珍珠母为君药,用龙齿来辅佐。”他牵起大妈戴着玉镯子的手腕,三指搭在上面为她号脉,“舌头伸一下。”
大妈乖乖吐舌头。
一会儿的功夫好奇的路人们聚成一圈。
“舌苔也不重啊?”一个老头说。
“一定是肝火不旺。”另一个老头补充,催促着:“让小大夫赶紧给你看看。”
赵怀夕道:“久病体虚导致的心阴不足,我和主任说下给您加一副天王补心丹,吃几天就好了。”
围观群众纷纷鼓掌叫好,赵怀夕微笑致谢,一转身,险些一脑袋撞钉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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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普通钉子,而是贯穿一片下嘴唇的尖头银钉。
身着白色工字背心的二娃橙色的葫芦娃,赵怀夕昨晚刚查的正站在他后面,手里拎着个暖瓶。看样也是刚睡醒,修得极细、并染成发色同款的眉毛下,那双不怎么清明的黑眸依旧莫名传达出针对赵怀夕不友善。
看什么看?
真让人不爽。
赵怀夕用力笑了一下,然后侧过身从对方身旁快速走掉。
“你别说这小大夫懂得可真不少,小词一套一套的。”病友们继续早间闲聊,一个大爷回味道,“诊脉也有模有样。”
戴玉镯子的大妈往办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煞有介事地说:“我听说他来头不一般,好像来自有名的中医世家,从小跟着大师学习,后来因为犯了错还是什么的,才从总院被调到这边……”
“真的假的?”众人议论纷纷。
“难怪我觉得他眼熟,前几年陪我老爹去挂那个专家号,好像就看见他在里面坐着。”
“肯定假的,他才几岁啊?哪有那么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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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交班时间,赵怀夕随主任做最后一次查房,来到606,主任冲着吴秀娥热情唤道:“吴老师,昨晚睡得怎么样?”
赵怀夕跟在她后面,视线从两人紧紧相握的手穿越到病床与窗户间摆的那张折叠行军床上。
二娃正盘腿坐在上面。
真稀罕。赵怀夕想,一般极少会有年轻人给隔辈的老人做陪护。况且老人还能走能跳,思维清晰,实在没有陪护的必要。
这算什么?奶宝男吗?
“这是我高中的班主任,吴老师。”主任和赵怀夕介绍道,中年人回忆往昔时多少有些多愁善感,她絮絮叨叨念了一大顿,最后一段才将赵怀夕从走神中拉出,“吴老师邻居家前段时间失火了,她家也跟着遭了殃,屋子烧掉大半不说,那邻居还是个租客,连夜跑了,租房子房主不愿负责,邻里间闹得十分不愉快。”
“真是……”赵怀夕适度地表达出了遗憾和心痛。
吴秀娥一提这事糟心,拍着大腿道:“幸好受损失的业主们团结起来了,大家一起找律师,走法律途径。哎、骁骁,”她扭头问身边的二娃,“今天是不是鉴定机构的人要来啊?”
二娃点了下头,已经将行军床收拾好了,“我现在回去,他们九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