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实在很想把褚士辰那天的告白当成玩笑，可褚士辰对他的态度180度大翻转，令他完全无法招架。

    也不是说两人互动突然变多什麽的，褚士辰维持他那难相处的外显模样，在寝室也不多看苏平一眼，房间中央那条界线仍没撤除，却知道苏平每次都忘记在前一晚先买好早餐，特意给苏平多带一份、下雨天发现苏平出门忘记带伞，便把自己的伞托同学转交给他。彷佛只要苏平一皱眉，他就能猜到苏平又有什麽烦恼。

    对从小寄人篱下，可以算是看人脸se长大的苏平来说，褚士辰这样的献殷勤方式恰好正中他的弱点。顾祁浩对他再好，他也不敢无限上纲地去依赖，国二之後，他更是害怕自己做了什麽惹顾祁浩不高兴，一直是过着仔细观察别人的需求，而忽略自己感受的日子。

    因此，本该是对陌生人充满防备的苏平竟快速地接受有这麽一个人在身边。

    两天後，认识满一周的两人终於有了一般人该有的相处模式，尽管房内那条分隔线始终存在。

    「学长，你决定好大学读哪了吗？」十点半熄灯後，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苏平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什麽也看不清。

    「嗯……」他思考了半晌，有些苦恼，显然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考上哪就读哪吧。」其实苏平根本不晓得父母留下来的钱，能不能供他上大学，考上哪不是重点，重点是哪里有奖学金、未来出路也不错。

    「学长头脑这麽好，肯定是所有学校科系任你选吧？」褚士辰的语气没有半点奉承，倒像是在平舖直述一个事实。

    苏平笑了笑，不经大脑地冒出一句：「如果是顾祁浩，肯定吐槽我这颗脑袋只适合si读书的科系。」

    有一会儿两人都没再说话，苏平见褚士辰没接话，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该提顾祁浩这个名字，忙转过头看看对面的人，黑暗中他却什麽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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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褚士辰打破沉默：「你们俩打算冷战到什麽时候？」

    「……不知道。」这个问题苏平自己也想知道。

    「是能有什麽梁子结得这麽大，大到无论如何都说不开吗？」从褚士辰那儿传来翻身的声音，黑暗中苏平觉得彷佛有双眼正凝视着自己，ga0得他有些不自在。

    「可能……是这十几年慢慢累积起来的吧？」

    「学长，我会对你好，不会让你这麽难受的。」褚士辰的话，肯定而又温柔，却让苏平更加无所适从。和顾祁浩有关的，就算是伤心难过，他也可以这样自己纠结着活下去，可若失去和顾祁浩相连结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得行屍走r0u。

    就算顾祁浩带给他再多痛苦，他也想和顾祁浩和好，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即使顾祁浩只喜欢瓶子这个人格也不要紧，至少他还能听瓶子分享和顾祁浩发生的趣事，这样就够了，他本来就没有资格再拥有什麽。

    苏平觉得眼角微酸，翻过身面向墙，他张嘴想说些什麽，眼泪却b声音早一步出来，他赶紧噤声，以免发出哽咽。

    褚士辰见他不再回话，也很识相：「学长，晚安。」

    回应他的却只有苏平无声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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