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边缘,狠狠砸了下去!
啪——!!!
清脆又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开!
塑料外壳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细小的试纸条和干燥剂飞溅出来,散落一地。粉色的碎片像凋零的花瓣,零落在深色的地毯上,无声地控诉着暴行。
王珂似乎还不解恨,他抬起穿着昂贵手工皮鞋的脚,带着嫌恶和暴戾,狠狠地碾上那些散落的碎片和试纸条!坚硬的鞋底用力地、反复地蹍磨着,仿佛要将那可能存在的、属于我的罪证,连同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一同碾进尘埃里,碾进这昂贵地毯的纤维深处,永不超生。
烟灰缸里未熄灭的烟蒂被他粗暴地扫落,滚烫的烟灰星星点点地落在那些被碾碎的粉色残骸上,发出细微的滋啦声,如同最后的哀鸣。
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冷,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膏像。手腕上被他攥过的地方,留下深红的指印,火辣辣地疼。小腹深处,那刚刚萌芽、还未来得及被确认的微弱存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灭顶的恶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刀绞般的剧痛。
泪水终于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眼前只有他暴怒扭曲的脸,和地毯上那片狼藉的、象征着我所有卑微希望被彻底践踏的粉色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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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主卧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味。我蜷缩在冰冷的大床角落,身上盖着厚厚的羽绒被,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寒意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小腹的坠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有一只冰冷的手在里面狠狠攥紧、撕扯。冷汗浸湿了额发,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剧痛。
床头的手机屏幕亮着幽暗的光。屏幕上,是助理发来的信息,只有冷冰冰的几个字:王总已亲自去机场接苏小姐。
指尖冰凉,颤抖着关掉了屏幕。黑暗重新吞噬了房间。剧痛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捅进身体深处!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才抑制住那几乎冲口而出的痛呼。
不行……不能出声……不能打扰到他们……
这个念头荒谬又固执地盘踞在脑海。我摸索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医生开的保胎药。锡箔板坚硬的边缘硌着颤抖的指尖。黑暗中,我凭着记忆,费力地抠出两粒小小的药片。没有水,直接干咽下去。苦涩的药片刮过喉咙,带来一阵剧烈的恶心感,又被我强行压了下去。
药片滑入食道,仿佛石沉大海。腹部的绞痛没有丝毫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疯狂地搅动。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重腥气的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深处涌出,迅速浸透了薄薄的睡裤和身下的床单。
浓重的血腥味在黑暗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我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黑暗中,我颤抖着伸出手,摸索着探向身下。指尖触碰到一片湿滑黏腻。那温热的、带着生命流逝气息的液体,瞬间沾满了我的指尖。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
孩子……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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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别墅里弥漫着一种刻意的、紧绷的温馨。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过分璀璨的光芒,落在昂贵的欧式家具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空气里飘着清雅的百合香薰,试图掩盖那若有若无的药味。
苏晚晴穿着质地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斜倚在客厅中央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她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眉宇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倦意,却无损那份我见犹怜的气质。王珂就坐在她身侧的沙发扶手上,身体微微倾向她,姿态是旁人从未得见的专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