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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李浩之突然失业,经过三次拼搏,终于找到工作。因意外又永远倒下了,一笔特殊的善款,竟然成了一束传递中的微光。

    第一章

    晴天霹雳

    疫情来袭一年后的一个下午,李浩之茫然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空气仿佛凝固了。主管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他看见主管的嘴一张一合,吐出结构调整、非常遗憾之类的字眼,像冰冷的石子,一枚接一枚投入他骤然空荡的胸腔。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衫,指尖触到那枚佩戴了十五年的工牌。

    工牌边缘圆润,因长年摩挲已有些褪色,此刻却像块烧红的铁,烙得他指尖生疼。

    他慢慢摘下它,那枚曾代表安稳与归属的蓝色塑料片,此刻竟轻飘飘的毫无分量,仿佛他前半生所有勤恳的锚点,都在这瞬间被轻易拔除,随波逐流而去。

    他木然地收拾着个人物品,几本泛黄的工作笔记,一个印着公司logo的旧水杯。每一次归位,都像在亲手合上自己生命的一页。

    窗外,暮色沉沉压来,城市华灯初上,那流动的光河,曾经温暖地映照着他每日归家的路途,此刻却冷硬如冰,无声宣告着一个无情事实:他,李浩之,被这条奔涌的河流抛上了荒凉的岸滩,成了失业洪流中一粒身不由己的沙籽。

    在茫茫人海中,他走向了回家的路,但这一次没有了往惜回家的感觉,更没有期盼,只有惆怅和迷茫。

    回到家中,妻子陈芳宜坐在轮椅上,正对着窗外发呆。灯光勾勒出她瘦削的轮廓,那份病弱,在暮色里格外刺心。

    李浩之强挤出一丝笑意,声音却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芳宜,我…回来了。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厂里订单越来越少了…一批一批在精简人手了。

    这轻飘飘的精简二字,却似重锤砸在狭小的客厅里。

    陈芳宜身体猛地一颤,攥着轮椅扶手的手指骨节瞬间泛白,嘴唇无声地哆嗦了几下,最终只化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叹息,沉沉地坠入凝滞的空气里。

    厨房灶上,那锅为自己熬煮的中药,正咕嘟咕嘟冒着苦涩的热气,浓烈的药味弥漫开来,几乎令人窒息。

    李浩之扭过头,不敢再看妻子眼中那瞬间熄灭又强自支撑的光。他默默走向厨房,揭开药锅盖子,任由那苦涩的白雾扑在脸上,温热而潮湿。

    儿子思源面临最后一年的学费通知单,此刻,静静躺在抽屉深处,就像一个慢慢伸向自己佝偻脊背的洛铁钩子。

    李浩之想着这些,慕然站了起来,狠狠登了一下地板,天无绝人之路。

    第二章

    制衣厂的煎熬

    第一次尝试,是城郊的永丰制衣厂。车间里震耳欲聋的缝纫机轰鸣声,像无数根钢针,昼夜不停地扎刺着耳膜。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化纤粉尘和机油的气味,令人阵阵作呕。他弓着腰,手指在缝纫机针尖下笨拙地翻飞,盯着流水线上,源源不断涌来的衣料,眼神逐渐模糊。

    汗水浸透了他廉价的工装,在背上画出一大片深色的地图。手指很快磨出了水泡,又迅速被磨破,火辣辣地疼。

    再苦也要坚持,只是那点微薄的工资,像沙漠里吝啬的几滴水,还未流到月底,便已在家庭病痛的巨大焦渴中蒸发殆尽。

    支撑了不到两个月,某个凌晨,他试图从那张嘎吱作响的架子床上挣扎起身时,腰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重重跌坐回去。

    那一刻,昏黄灯光下,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和伤痕的双手,它们曾握笔签下外贸订单,还下车间一件一件衣物细细查询。

    此刻,却连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都已失去。他闭上眼,听见身体内部传来不堪重负的、细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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