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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的热血,此刻正以更快的速度退潮,留下冰冷刺骨的麻木感,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咖啡店里舒缓的爵士乐、邻座低低的谈笑声、咖啡机蒸汽的嘶鸣……所有的声音都模糊远去,只剩下她刻意压低、却又清晰无比地钻进我耳朵里的每一个音节。

    嗯…打赌啊她低低地笑起来,笑声短促而清脆,像一串银铃,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近乎残忍的轻佻,知道啦…愿赌服输嘛…放心,就按说好的…嗯,辛苦我还好啦,应付一下而已嘛…

    应付一下而已嘛。

    这几个字,她吐得那么轻松,那么理所当然,像在谈论天气,或者拂去衣角的一点微尘。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感,远不及心脏被狠狠攥紧、再狠狠撕裂的万分之一。眼前的一切,苏晚那微微侧过去的、线条优美的脖颈,她握着手机时微微翘起的、精心打理过的小指,咖啡杯沿上那个刺眼的光斑……所有的景象都开始晃动、扭曲、溶解,像是隔着一层剧烈震荡的水幕。

    原来是这样。

    一场赌局。一个任务。一次辛苦的应付。

    我成了赌注,成了任务对象,成了她需要应付一下的那个而已。

    好啦好啦,她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似乎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有趣的话,知道啦,我很快就过去找你…嗯,拜拜。

    电话挂断。她脸上那层因为周放而焕发出的光彩并未立刻褪去,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愉悦的弧度。她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带着一种完成任务的轻松,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的怜悯。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比刚才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决断。

    林远,她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们之间,好像还是少了点感觉。强求在一起,对谁都不好。

    她顿了顿,似乎在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但我只是僵硬地坐着,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皮囊。

    所以,她轻轻推开了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动作优雅得像在推开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就这样吧。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她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精致的链条小包,目光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解脱。

    我先走了。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规律,由近及远,一步步踏碎了我最后一点可笑的幻想。她没有回头。

    2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清晰的光影分割线。我坐在那片明亮的光线里,却感觉身处最寒冷的冰窖。周围的一切声音和色彩都彻底消失了,世界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灰白。只有她刚才那句轻飘飘的应付一下而已,像淬了剧毒的冰锥,反复地、狠狠地扎进我的耳膜,扎进我的心脏。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无声无息,却震耳欲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个世纪。服务生带着职业化的礼貌笑容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续杯。我猛地回过神,几乎是狼狈地站起身,带得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刮擦声。

    不用了。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木头。我丢下几张钞票压在咖啡杯下,没看具体数目,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门外的世界,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变了脸。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压在城市上空,沉甸甸的,仿佛随时要坠落下来。风裹挟着潮湿的土腥气和初秋的寒意,毫无章法地乱卷,抽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先是疏疏落落的几颗,砸在干燥的地面,留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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