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

    半年后，阮若棠和傅言之在基地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没有婚纱，没有鲜花，只有战友们的祝福。

    傅言之，你当初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阮若棠窝在他怀里问。

    傅言之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他顿了顿，还有...你长得好看。

    阮若棠笑着捶他：油嘴滑舌。

    这时，通讯器突然响起。是吴甜甜的声音：棠棠！我怀孕了！

    阮若棠眼睛一亮：真的！

    挂了通讯器，她兴奋地扑进傅言之怀里：甜甜怀孕了！

    傅言之摸了摸她的头：很好，我们的孩子很快就有伴了。

    阮若棠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的孩子

    嗯。傅言之低头吻她，阮若棠，我想和你有个家。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末世的残酷仿佛都远去了，剩下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未来的希望。

    8

    番外·星瑶

    傅星瑶百日的时候，基地的铁丝网上挂满了彩色气球。

    阮若棠靠在医疗舱的躺椅上，看着傅言之笨拙地给女儿换尿布。小星瑶攥着父亲的作战手套，肉乎乎的脚丫子正踹在他胸口，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轻点！阮若棠笑骂，她骨头软得像棉花糖。

    傅言之低头，喉结动了动。这个在尸山血海里杀伐果断的男人，此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女儿皱巴巴的小脸，像是在确认什么真实存在的奇迹：医生说她是早产儿，可体重...比普通婴儿还重半斤。

    那是因为她爹基因太好。阮若棠戳了戳他的额头，当初要不是你强行给我注射基因稳定剂，我差点保不住她。

    傅言之突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的掌心还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此刻却暖得像团火：那次在实验室，我就想好了。要是你和孩子都能活下来...我这辈子的任务，就剩保护你们娘俩了。

    窗外传来孩子的笑声。阮若棠探头望去，只见吴甜甜抱着自家儿子小团子站在草坪上，吴锦轩正单手举着小星瑶转圈圈。小星瑶的羊角辫在风里翘起，咯咯笑着去抓吴锦轩的耳环。

    哥！轻点儿！吴甜甜追过去，星瑶才三个月！

    甜甜你瞧，吴锦轩把孩子举到眼前，她眼睛跟你一样亮。

    阮若棠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天。那时她刚从傅言之的基地逃出来，在雪地里跌跌撞撞走了三天，是吴锦轩开着越野车堵在路中间，摇下车窗说：上车，我带你回家。

    现在想来，所谓家，大概就是有这么一群人——他们见过你最狼狈的模样，却依然愿意为你留一盏灯。

    阿棠，发什么呆傅言之的声音打断回忆。他已经给孩子穿好了粉色连体衣，正把她抱到阮若棠腿上。

    小星瑶立刻伸出藕节似的小手，抓住阮若棠的发梢往嘴里塞。阮若棠被逗得直笑，刚要说话，医疗舱的门突然被推开。

    阮医生！是小刘护士，抱着个保温桶跑得气喘吁吁，陈叔从山下带了野蜂蜜，非说给星瑶冲米粉最好！

    陈叔阮若棠一怔。陈程那个曾经为她发疯的男配

    傅言之的表情瞬间冷下来：他怎么来了

    说是路过。小刘把保温桶放在桌上，还带了自家种的草莓，说...说给阮医生补身子。

    阮若棠刚要起身，手腕却被傅言之扣住。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旧疤——那是当年陈程下药时，她挣扎着撞在床头柜上留下的。

    别去。傅言之的声音很低，他要是敢说什么不该说的，我让他连山都下不去。

    阮若棠反而笑了。她反握住他的手，把女儿往他怀里塞：去把蜂蜜冲了，星瑶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