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同席共枕
,猛地灌入鼻腔,直冲脑髓!
饶是陆长生前世看过不少恐怖电影,如今又两世为人,心志坚毅,也不由得眉头狠狠一皱,胃里一阵翻腾。
周围光线骤然昏暗下来。墙壁上嵌着的油灯灯苗微弱地跳动着,投下摇曳不定、昏黄幽暗的光晕。
非但未能驱散黑暗,反而将长长的甬道映照得更加鬼影幢幢。
甬道两侧,是密密麻麻、用粗大原木制成的栅栏牢房。
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些蜷缩在角落里的模糊人影,有些死寂无声,如同尸体;
有些则在陆长生一行人经过时,发出微弱的呻吟、铁链拖动的哗啦声,或是意义不明的呓语。
滴答…滴答…清晰的水滴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单调而冰冷地敲打着木栅栏或是地面的石砖。
在这死寂压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魏忠贤早已抢前一步,亲自提着一盏特制的、光线稍强的防风灯笼,昏黄的光圈勉强照亮前方丈许之地。
他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引路,灯笼的光晕只敢低低地照着陆长生脚下湿滑的石阶。
“当初留在京城的李渊家眷,确定是都关在天牢里了吗?”
陆长生一边走着,一边冷不丁的询问道。
“启禀陛下,”魏忠贤一边引路,一边侧过身,用那特有的、带着谄媚和小心的嗓音低声解释。
“李家的人,都在最里面的‘甲字重号’牢房。
老奴亲自核对过名册,当初奉旨留在京城的李渊家眷,确定都关押在此处。”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只不过……陛下明鉴,虽说按照太祖爷定下的成例。
像镇国公李渊这样手握重兵、镇守边陲的大将,其家眷必须留居京城,名为荣养,实为人……质。
但实际上,为了安抚边将之心,免其思虑过重,朝廷恩典,准许留京家眷定期前往边镇探望。
所以……李渊这个狼心狗肺的反贼,起兵谋逆之时,留在京城的家眷,大概……只有一半左右。”
魏忠贤偷眼觑了一下陆长生的表情,见他神情轻松,并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道:
“其中分量最重的,是李渊的正妻窦氏,以及……”
魏忠贤接连报了几个名字,多是李渊的妾室和几个年幼的庶子庶女。
甬道似乎无穷无尽,越往里走,空气也越发冰冷刺骨。
“好了,这就足够了。正主有一人足矣。”
陆长生挥了挥手,打断了魏忠贤未尽的话语。
天牢内刺鼻的血腥气,此时令陆长生不由得皱了皱眉,水滴滴在木栅栏的滴答声,也充满了压抑的味道。
随后陆长生的目光,已然穿透前方幽暗的甬道。
牢牢锁定了那几间被称为“甲字重号”的、象征着天牢罪行最大的牢房。
昏暗的油灯在墙壁高处苟延残喘,投射下的光晕只能勉强勾勒出牢笼的轮廓和里面模糊的人影。
这里关押的都是曾经的“贵人”,如今却与蛇鼠同穴,寂静中只有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啜泣。
随后一行四人,在一间特制的、更为坚固的牢房前停下脚步。
魏忠贤手中的灯笼光线汇聚,终于清晰地照亮了牢内的人。
只见大牢内,一名美妇,身形略显单薄,斜斜地倚靠在那粗粝冰冷的木栅栏旁。
纵使身陷囹圄,粗布囚衣难掩憔悴,却自有一段天然风流骨子里透出来。
她乌发微乱,几缕青丝贴在汗湿的额角,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
然而那双眸子,即便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清澈明亮,带着一种世家贵妇的矜持和深深的疲惫与不屈。
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