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到尘埃里
声又说了一句:
“我以为我可以融进去的,可是……我错了。”
语气很轻,却像一把针扎进墨从羽胸口。
他静了几秒,像是压着怒意,问:“那些人动手的事,你就不怪我?”
“你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一直在?”
她语气没有责备,反而像释怀。
可那一瞬间,墨从羽突然靠近,一把扳过她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他的语气第一次有些急:
“所以你就这样走了?”
程柠愣住。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嗓音压到极低:
“程柠,你听清楚。”
“你不是不属于那里,是那里配不上你。”
“我在不在,跟你有没有资格留下来,没有关系。”
“你要是真的不属于盛鼎——那就属于我。”
他声音一顿,像是咬着牙又说了一句:
“……我会让你记得,我才是你的世界。”
在程柠失事后当晚,她不知道的是,墨从羽直接带她回私人套房。她全身颤抖、发热,发作未退,他命人请来专业医师,一边冷敷她额头,一边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
可他的眼,早已冰冷到令人颤栗。
半小时后,盛鼎会馆二楼某间会议厅灯火通明,所有中高层人员全到齐,个个坐如针毡。连一向横着走的林鸢也穿着黑裙,低着头坐在最角落。
因为——墨从羽发火了。
“是你们,让她进那间包厢的?”
他语气冷静,甚至礼貌,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
场内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
他身旁的特助姚志递上平板:“墨总,这是当晚排班与调酒纪录。”
墨从羽手指翻页,动作轻快。但看到一个名单时,嘴角掀起一抹冰冷弧度。
“调给她那杯酒的是谁?”
“调酒师林泽,一个月前才来,背景有些模糊,今晚人没回宿舍。”
“查。”
“是。”
墨从羽将平板重重拍在桌上,视线扫过所有人:
“我只说一次。”
“从现在起,盛鼎会馆每一个人,每一个流程,从保全到清洁,从进货到酒水备料,全部清查一遍。查不出是谁动她,就全部滚蛋。”
他站起身,语气如利刃出鞘:
“我女人,在这里出事?那这里就不必开了。”
陈鸢脸色发白,颤声开口:“墨总……您说的是那个——倒酒的盲女?”
“她的名字,叫程柠。”他语气骤冷,视线压下。
“说不清的,都给我记住她的名字。”
他说完,转身离开,只抛下一句:
“从今晚开始,盛鼎要清一次地狱。”
隔天,盛鼎整栋楼封馆整顿,几个人事主管当场撤职,五名调酒员被扣押调查。
会馆外还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内部人人自危——墨从羽动手了。
而一切,只因那个原本被认为“低到尘埃里”的女人,被人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