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报底下压着张褪色的出生证明，母亲姓名栏是空的，父亲姓名栏写着系统管理员，出生日期被墨水涂掉了，只在纸背透出极淡的数字：1995.7.15——和她重生的日期分秒不差。

    找到了。镜像林夏的声音从衣柜里传来，她的身体嵌在镜子里，手里举着另一半出生证明，你是系统用数据生成的婴儿，生日就是系统启动日。

    林夏的工牌突然炸开，碎片飞进铁皮箱，在剪报上拼出完整的银戒图案。她想起守夜人说的记忆换核心，猛地咬破舌尖，把血滴在出生证明的涂墨处——墨水遇血化开，露出真正的数字：1995.6.14。

    和镜像说的日期一样。

    现在该把你也变成数据了。镜像林夏的手穿过镜面，抓住她的手腕，没有真实生日，你就只是串代码......

    林夏的血滴在工牌碎片上，碎片突然发光，组成一行新代码：【管理员真实生日=系统漏洞开启日】。铁皮箱里的剪报自动翻开，最后一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2010年的寰宇资本楼下，弃婴的襁褓里除了戒指，还有张纸条，上面用蓝色墨水写着：

    【她不是数据，她是我女儿】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声，白大褂女人的车停在巷口，车顶上放着那台旧碎纸机，碎纸口正飘出蓝色数据流。林夏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是未知号码发来的彩信，只有一张照片：2010年6月14日，一个穿红裙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寰宇资本门口，她的脖子上戴着完整的银戒，和林夏掌心里的纹路一模一样。

    镜像林夏的手突然松开，她的身体开始瓦解，变成无数工牌碎片，每块碎片上都印着林夏不同年份的照片，唯独2010年的照片在燃烧，照片里的弃婴睁开眼，瞳孔是蓝色的。

    铁皮箱突然震动，里面的出生证明飘到半空，被血染红的日期变成了动态的倒计时：00:14:59。巷子深处传来红领带们的脚步声，他们的工牌全部亮着蓝光，汇成一条星河，指向林夏的掌心——那里的蓝色纹路正在变成钥匙形状，钥匙孔的位置，正好是她真实生日的数字。

    她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白大褂女人的号码，接起来只有嘈杂的电流声，夹杂着女人急促的方言：

    莫信......照片里的......日期......

    巷子尽头的路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落在出生证明上，每块碎片都映出林夏的脸，而她的眼睛里，蓝色数据流正在疯狂旋转，像极了镜像林夏临死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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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碎纸机里的母亲

    铁皮箱里的出生证明还在滴血，日期1995.6.14在蓝光中忽明忽暗。林夏的掌心钥匙纹路突然发烫，钥匙孔位置渗出蓝色液体，在地面聚成碎纸机的形状——正是白大褂女人车上那台旧机器。

    她在等你。

    守夜人的残像突然从出生证明里钻出来，只剩半张脸的数据流指着巷口。白大褂女人正靠在车门上，手里转着枚银戒，戒指内侧刻着和林夏掌纹一样的铜钱LOGO。

    红领带们的脚步声震得地砖发颤，他们的工牌蓝光组成倒计时：00:09:59。林夏抓起出生证明冲进巷子，碎纸机的进纸口正飘出她婴儿时期的照片，照片边角有牙齿咬过的痕迹。

    放进去。白大褂女人把戒指塞进碎纸机，机器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你母亲当年就是用这个封的系统。

    林夏的工牌碎片突然自动拼合，贴在碎纸机外壳上，组成完整的银戒图案。她看见碎纸机内部的刀片上刻着代码，正是焦纸上缺失的那半行：【删除管理员程序需母亲的死亡记忆】。

    我母亲林夏的声音发颤，出生证明上的血珠滴在碎纸机玻璃上，聚成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