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下的空地，是他们约定一起创造世界上最棒游戏的地方。

    你还记得吗他轻声问苏雨晴。

    苏雨晴的目光扫过破败的建筑，眼中闪过一丝程远从未见过的柔软：每一个角落。

    李雪从后备箱拿出几个背包：食物、药品、武器，足够三天。我会在4时内带回父亲。她递给程远一部卫星电话，只有这一个频道能联系到我，非紧急情况不要用。

    目送李雪的车远去，程远扶着苏雨晴进入主楼。走廊里积满灰尘，墙上的儿童画已经褪色剥落。他们来到二楼尽头的一个小房间——当年福利院的电脑室，现在只剩几个锈蚀的机壳歪倒在角落。

    就在那里。苏雨晴指向窗边的一个位置，你教我写的第一个程序。

    程远用袖子擦了块相对干净的地面，扶苏雨晴坐下：《太空冒险》，一个简单的文字游戏。

    主角叫远航者，因为你说你想当宇航员。苏雨晴靠在墙上，虚弱地微笑。

    程远取出水和止痛药递给她：后来改想当游戏设计师了。

    他打开背包，找出食物和睡袋。天色已晚，破窗户透进的夕阳将整个房间染成血红色。苏雨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程远小心地为她更换敷料。

    为什么当黑客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以你的天赋，完全可以进任何大公司。

    苏雨晴沉默了一会儿：最初只是想找到你。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被领养到美国后，尝试过各种方式联系，但福利院说你被领养后没留任何信息。

    程远的手停在半空：我留了！我给院长留了养父母的联系方式，让她转交给你。

    她没给。苏雨晴的眼神变得冰冷，后来我黑进福利院系统才知道，院长收了钱，故意切断我们这些孩子的所有联系，方便领养家庭重新开始。

    程远胸口一阵刺痛。那些年他无数次想象与小晴重逢的场景，却不知中间有如此黑暗的阻隔。

    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了黑客能力的其他用途。苏雨晴的目光投向远处，揭露腐败、阻止犯罪、帮助弱小...直到三年前偶然发现深红的存在。

    程远帮她缠好最后的绷带：所以你不是偶然发现周明远的计划

    不完全是。苏雨晴承认，我一直在监视深红的动向，当他们开始调查幻界科技时，我认出了你。

    夜色完全降临，月光透过破窗洒在地上。程远点亮一盏小露营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苏雨晴精致的侧脸轮廓。

    那个约定，他轻声问，你还记得具体内容吗

    苏雨晴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细细的银链，上面挂着一个老旧的USB钥匙扣：每一个字。

    程远接过钥匙扣，心跳加速。这是二十年前最原始的存储设备，容量小得可怜，现在早已被淘汰。他拿出笔记本电脑，插入USB——居然还能读取。

    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文本文件，打开后是两行字：

    一起创造世界上最棒的游戏。

    ——程远与小晴的约定

    2003.8.15

    下面是一段简陋的代码，不超过五十行，是当年程远教苏雨晴写的第一个游戏程序。

    这...程远突然瞪大眼睛，这段代码结构...

    苏雨晴点点头：和你现在的量子算法核心模块几乎一模一样。

    程远如遭雷击。他反复比对这段童年时期写的简单代码和自己引以为傲的算法，虽然复杂程度天差地别，但核心逻辑确实惊人地相似。

    这不可能是巧合。他喃喃道。

    当然不是。苏雨晴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程远，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对神经网络算法如此擅长为什么你能设计出那些突破性的结构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