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单元2:赌场小肥羊 续
实血痕。妹妹的体温隔着粗布传来,带着棺材房的霉味和人间的暖,而老王的旱烟袋冒出的火星,正一点点烧掉系统织就的“数据蛛网”。
“我们贪的从来不是‘确定’,”他举起骰子,让“人”字对着破窗的月光,“是‘不用计算就能活着’的资格——你瞧这骰子,没有点数,没有代码,只有……”
只有活着的证据——金宝突然蹦上横梁,用尾巴尖在积灰的木梁上划出歪扭的“活”字,那是它跟着妹妹学的
碎光里的赌徒末路
瓷碗边缘的缺口割开最后一丝侥幸。张小帅盯着三个“六”在碗底投下的阴影,像极了妹妹襁褓上未绣完的三瓣花——此刻每瓣阴影都渗着淡蓝色数据流,和他后颈曼陀罗印记的灼烧感连成一片,恍若穿越前实验室里过载的警报灯。
“小哥,愿赌服输。”庄家的木牌扫过他僵硬的手背,翡翠扳指上的磷粉沾在皮肤上,显形出“000”的二进制代码,“七连大后押小?呵,系统最喜欢你们这种信‘大数定律’的聪明人。”
哄笑声里,麻脸汉子拍着他的肩,袖口铜钱纹晃成模糊的“∞”:“小子,知道为啥总输?这赌坊的骰子啊,灌的不是铅——是你们心里的‘必胜’。”他凑近,酒气混着铁锈味涌来,“三年前有个戴眼镜的,也算准了‘七连小’,最后赢了啥?赢了后颈这个——”他扯开衣领,芯片上的“007”泛着冷光,“赢了系统给的‘理性勋章’。”
勋章在地上碎成光斑。张小帅看见自己昨夜画满概率公式的桑皮纸在风中飘远,每片纸屑都映着妹妹的脸——她蹲在棺材房门口,用树枝划着“哥赢”,却不知哥哥此刻攥着的,是用她的药钱押的最后一枚铜钱。
“张公子,老板有请。”龟奴的笑脸在灯笼下晃成阴阳鱼,指尖在他掌心划了个“十”——阿拉伯数字的“10”,和妹妹被锁的棺材编号一样,“您押的‘小’字格,底下埋着前朝算士的骸骨呢,算错了……可是要遭反噬的。”
反噬?他跟着走进后堂,靴底碾过的青砖发出“咔嗒”声——每块砖缝里都嵌着微型芯片,正源源不断回收他的“理性数据”。屏风后传来算盘珠子的碰撞声,不是算术,是系统在统计他的“赌徒价值”:【检测到玩家“理性信仰”崩溃,启动“记忆收割”——优先提取“学堂理想”“妹妹坐标”】。
“知道为什么总让你看见‘七连大’?”老板坐在紫檀椅上,指尖转着刻有“673”的铜钱——妹妹的编号,“因为你的‘七’,是母亲忌日的初七,是父亲被捕的七月,是你学会算术的七岁——系统啊,最喜欢用‘亲人’给你们的‘理性’打补丁。”
铜钱滚到他脚边,背面的铜绿裂成三瓣花。记忆突然炸开:五岁那年,父亲抱着他在槐树下算星星,说“算术是人的眼睛,别让它只看见数字”;三年前,母亲把襁褓塞进他怀里,血珠滴在“七”字上,晕开的形状和此刻骰子的“六”字重叠。
“现在懂了?”老板掀开暗门,露出底下流动的数据流海洋,“你算的不是概率,是系统用‘亲情’织的网——七连大,是让你以为抓住了‘漏洞’,其实是让你把最后一枚铜钱,押在‘救她’的幻觉里。”
海洋中央,妹妹的棺材正在下沉,脚踝铁链上的“00001”获救概率,正随着他的“失败”变成“0”。张小帅看见金宝蹲在横梁上,尾巴尖的金铃不再摇晃,瞳孔里的代码褪尽,只剩真实的、带着泪痕的眼睛——那是父亲被捕前,在赌坊梁上刻“人”字时的眼神。
“救她……”他踉跄着冲向暗门,却被龟奴拽住,后颈的曼陀罗印记突然发烫——系统在回收他的“情感数据”,把妹妹的哭声、父亲的教导,全化作二进制代码,储进赌坊的“人性数据库”。
“哥!”小女孩的呼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