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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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丐帮精锐”
虫尸浮荡的翡翠羹与碗底的血字
老王端着陶碗进门时,碗沿的菜帮子还沾着未刮净的泥星子。“头儿,新官上任
铜牌硌痕与飞鱼服下的蛊毒
张小帅盯着碗里的“翡翠白玉羹”,浮在表面的虫尸肚皮泛着青白,像极了前身穿来那日,在破庙喝的那碗混着泥星的野菜汤。不同的是,此刻腰间的“丹”字铜牌硌着髋骨,飞鱼服的明黄里衬蹭过手背,绣线底下的铜片棱角分明,像块生吞进肉里的碎刃。
“头儿,这羹…趁热喝吧。”老王瘸着腿退到门边,袖管沾着未擦净的汤汁,在青砖上拖出细长的水痕,“百户大人说,喝了能去去身上的‘晦气’——您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最该补补。”
晦气二字让他指尖顿在碗沿。前身记忆里的破庙漏雨打在汤碗里,他盯着碗底用指甲刻的“逃”字,此刻这碗的釉面下,竟也有无数细如蚊足的刻痕,凑近些便能看清,是重叠的“死”“引”“炉”三字,被汤汁泡得发涨,像要从陶土里挣出来。
碗里的虫尸突然翻了个身,背部的鳞片形黑斑在油星子间晃了晃——和飞鱼服里衬的朱砂纹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灰败,像从死人皮肤上剜下的残片。他忽然想起王扒皮说的“鲛人绡染朱砂”,指尖蹭过里衬,掌心竟沾了抹暗红——不是颜料,是混着虫黏液的血,和碗里的汤汁一个颜色。
“老王,”他忽然捏起虫尸,鳞片黑斑处露出半根染金的指甲,“这虫…是不是吃了乱葬岗的‘圣恩赐棺’长大的?”
陶碗“当啷”摔在地上,汤汁渗进砖缝,虫尸的指甲刮过青砖,发出细不可闻的“滋滋”响——是金粉遇血的反应。老王扑通跪下,额头磕在碎碗片间:“大人赎罪!百户大人说,卫所的‘魂羹’得用‘阳魂引’的残躯养虫,再拿虫熬汤…魂儿就能顺着汤,跟丹炉‘接上气’!”
接上气。这个说法让他想起腰间的铜牌——“丹”字凹痕里嵌着的雪粒,此刻混着汤汁,竟在砖面上洇出个模糊的炉形。前身塞进棺材的密信在脑海里展开,泛黄的纸上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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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虫尸,旁边批注:“食魂虫噬骨,羹汤锁三魂,饮者不知,已入炉门”。他忽然明白,这碗“翡翠白玉羹”根本不是伙食,是丹炉给“引魂人”下的蛊,用活人残躯养出的虫,熬出的是锁魂的汤。
“起来。”他踢开碎碗,看见碗底的釉面剥落,露出用鲜血刻的小字:“
鹤膝骨与书页间的鼠干
“《礼记·丧大记》有云,‘食粥于盛’…”小李抱着本翻烂的《洗冤录》凑过来,书页间掉出半片发黑的老鼠干,“饿死之人髌骨必凸,状如鹤膝,前日乱葬岗那具…哎头儿,您看这虫尸的髌骨!”
陶碗碎片在青砖上泛着冷光,虫尸的细骨从肚皮翻卷出来,膝盖骨果然凸成锐角,像只折翼的鹤。张小帅盯着那截白骨——关节处缠着极细的金粉,和陈公公尸身指甲缝、和他给张老三画鳞时用的金粉一模一样。前身记忆里的密信突然浮现:“阳魂炼骨,骨生金粉,丹炉之蛊,藏于细微”。
“小李,”他捏起老鼠干,鼠毛间沾着粒丹丸残片,“你这《洗冤录》…是不是从陈公公屋里搜的?”
小李的耳朵尖发红:“昨儿翻他枕头底,发现书页间夹着这老鼠干…还有张草纸,画着丹炉和飞鱼服。”他抖开夹在书里的草纸,上面用木炭画着个扭曲的丹炉,炉门处绣着飞鱼鳞片,炉心位置标着“鹤膝骨引魂”,旁边歪扭写着:“食鼠者痴,食魂者狂,骨中藏金,魂归炉房”。
骨中藏金。张小帅望着虫尸膝盖骨的金粉——不是天然矿物,是活人魂魄被丹炉熬煮后析出的“魂晶”。他忽然想起王扒皮袖口的“万寿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