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碗底——那声音像极了十年前弟弟往他手里塞鳞片残片时,金属碰撞的轻响。张小帅指尖擦过腰间“丹”字铜牌,牌面的炉纹缺口处凝着薄霜,此刻与衣下的鳞片金属片相触,竟发出“咔嗒”轻响,像两百年前铸就的锁与钥,终于咬合了边角。
“头儿,这虫尸的鳞片纹…”老王凑过来时,旱烟热气融了铜牌上的霜,“跟您衣下的金属片…是不是同个模子刻的?”
模子二字让冰渣子在碗底碎成细粉。张小帅想起乱葬岗废炉里的焦尸——每具尸体胸口的金属片边缘,都铸着与“丹”字铜牌
identical
的缺口,此刻衣下的鳞片片角,正嵌进铜牌的炉纹凹槽,像幅被割裂百年的拼图,在这碗混着虫尸的冰汤前,终于拼出完整的“引魂阵”。
小李抱着《洗冤录》蹭过来,书页间掉出的炉灰残片粘在铜牌上,竟与鳞片金属片的云雷纹严丝合缝:“头儿!您看这验尸格目——陈公公七窍流出的朱砂,在地面汇成的鳞片形,正好对着您铜牌的缺口!”
缺口二字让阿七忽然想起赌坊偷来的金箔——每片金箔边缘的倒钩,此刻在冰面上的倒影,竟与铜牌缺口组成“入”字。他忽然指着陶碗:“头儿!虫尸的爪子…攥着片带炉纹的碎瓷!”
碎瓷片在冰面打转,炉纹对着铜牌缺口,竟让“入”字变成“囚”。张小帅盯着那片碎瓷——分明是衙门墙角埋的“阳魂引”残碗,碗底“
破落衙门里的鳞光与丹炉余烬
陶碗里的虫尸冻成青白色,草根上的冰渣子随北风抖落,掉进半碗冻汤发出“咔嚓”响。张小帅指尖抚过腰间“丹”字铜牌,磨砂般的炉纹缺口蹭过衣下的鳞片金属片,“咔嗒”轻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那声音像极了去年抬“龙王使者”棺木时,棺钉坠入冻土的闷响,带着铁锈味的冷。
“头儿,这虫尸的爪子…”老王蹲在门槛上吧嗒旱烟,烟袋锅子磕在铜牌边缘,火星溅在虫尸背部的鳞片纹上,竟冒出细烟,“跟您飞鱼服里衬的金属片…连倒钩方向都一样。”
倒钩方向。阿七从房梁上探下脑袋,破棉袄兜里的老鼠干蹭过张小帅肩头——那具饿死的老鼠爪子还攥着半块饼,髌骨凸成鹤膝,正对着他袖口露出的鳞片边角。小李翻开《洗冤录》,书页间掉出的验尸格目上,“万寿丹过量致死”的批注旁,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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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鹤膝骨简笔,骨节处标着极小的“金粉入脉”。
“去年抬的‘龙王使者’…”大牛忽然开口,浑浊的眼睛盯着铜牌缺口,“棺材里的干尸胸口也有片金属片,跟您衣下的一样凸着云雷纹——当时我闻着,棺材缝里漏的不是香灰,是…是跟百户大人书房一样的硫磺味。”
硫磺味混着旱烟味在破衙门里打转。张小帅忽然想起王扒皮袖口的“万寿丹”——丹丸表面的炉纹凹槽里,嵌着极细的金属碎屑,此刻摸向衣下的鳞片,边缘的倒钩正勾住内衬布料,扯出半道血痕。阿七忽然指着墙角的积雪:“头儿!雪底下的砖缝…刻着跟您铜牌一样的炉纹!”
砖缝里的炉纹被积雪浸得发暗,缺口处嵌着片虫尸翅膀——鳞片形的翅脉对着铜牌,竟在雪地上投出个“引”字。小李忽然翻到县志“灾异志”:“万历十年,‘阳魂祭’后乱葬岗现奇炉,炉纹如鳞,触之灼手…”他忽然盯着张小帅的鳞片金属片,“您这金属片…怕是从那炉上敲下来的?”
敲炉残片。记忆如碎冰迸裂——十年前的暴雨夜,弟弟塞给他半片带血的金属片,边缘还留着炉火烧灼的焦痕,此刻与衣下的鳞片相触,竟让倒钩纹路亮起微光,像炉底未熄的火,顺着血脉往心脏爬。老王的旱烟杆忽然折断,烟袋锅里的火星溅在砖缝炉纹上,竟让“引”字变成“囚”——是活人魂魄被丹炉囚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