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却在翻卷间滚出颗鸽卵大小的圆丸——外层裹着的暗金色粉末遇水不化,刻着的云雷纹在热气里若隐若现,跟王扒皮上月炫耀的“圣恩赐万寿丹”,连纹路深浅都分毫不差。
“头儿!这鱼…吞了仙丹!”阿七的竹刀“当啷”掉进釜中,惊得虎娃手里的麦仁撒了半灶台。丹丸在沸水里转了个圈,金粉边缘褪下薄薄一层,露出里头深褐色的丸体,隐约可见嵌着的细碎骨片——银白泛青的边缘,像极了乱葬岗捡的人骨残片。
张小帅的指尖刚触到丹丸,里衬的鳞片金属片突然发烫——甲叶中央的凹陷处抵着胸口,烫意顺着血脉爬向掌心,竟让丹丸表面的云雷纹,与鳞片甲的锯齿纹路在砖缝投下重叠的影。他忽然想起陈公公密室里的丹炉——炉壁铸着的“万寿”纹,跟丹丸上的刻痕,用的是同一个模子。
“不是仙丹,是‘魂丹’。”他捏着丹丸凑近灯火,金粉剥落处露出细小的刻字:“壬戍·第三十七号”——正是虎娃他哥的“炉鼎编号”,丸体缝隙里嵌着的,不是什么“仙药”,是用冤魂骨磨的粉,混着太医院的丹砂压成的“镇魂核”,“王扒皮他们拿护堤冤魂当‘药引’,用太医院的官炉炼‘万寿丹’,这丸子里裹的…是虎娃他哥的魂。”
虎娃的指尖猛地攥紧衣角——那是哥哥临终前塞给他的旧布衫,衣摆补丁上的针脚,此刻在灯火下晃成模糊的“魂”字。他盯着丹丸上的“第三十七号”,忽然想起哥哥被沉河那晚,李财主的管家往他嘴里塞的,正是这种裹着金粉的丸药,说是“龙王赐的长生丹”,却在落水时呛进肺里,咳出血沫子。
“陈公公的‘丹道’,拿‘万寿丹’当幌子。”老王吧嗒着旱烟袋凑过来,铜锅火星子溅在丹丸上,竟让金粉腾起淡蓝色的烟——是太医院秘制的“锁魂烟”,跟义庄“赐棺”里的气味,分毫不差,“用官炉炼冤魂,拿官印当药引,难怪这丹丸上的炉纹…跟你鳞片甲的铸纹一个样。”
鳞片甲在衣下烫得更烈,张小帅忽然看见丹丸表面的云雷纹,竟随着甲叶震颤,慢慢拼成“戊申”二字——正是他鳞片甲内侧的铸字。虎娃凑过来,指尖沾着的锅灰落在丹丸上,竟让“戊申”与“壬戍”合为一体,在沸水里拓出完整的“戊申年壬戍月”——那是陈公公“丹道”里“龙胎”成型的“吉时”。
“把丹丸扔进灶膛。”他忽然扯开领口,鳞片甲的金属片在蒸汽里泛着暗红,甲叶纹路与丹丸刻痕完全重合,“太医院的炉纹锁得住冤魂,锁不住灶火——阿七,把虎娃他哥的旧布衫撕成条,裹着丹丸烧,让他的魂…顺着烟回家。”
夜风卷着金粉灌进衙门,灶膛的火舌舔过丹丸,裹着的金粉“滋滋”作响,露出里头深褐色的丸体——骨粉在火中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无数冤魂在喊“疼”。虎娃攥着哥哥的布衫角,看布衫补丁上的针脚在火里蜷曲,却在灰烬里拼出“解”字——不是“解丹”,是“解魂”,是让被炼成丹的冤魂,顺着烟,飘回乱葬岗的坟头。
“你们看!”阿七忽然指着灶膛——丹丸烧化的金粉混着布衫灰,竟在火苗里映出人影,“是虎娃他哥!他腕间的红绳…跟鱼鳃里的针孔印子连起来了!”
光影里的少年挥了挥手,腕间红绳的鱼鳞在火中闪了闪,竟变成鳞片甲的形状,护在胸口。张小帅摸着发烫的鳞片甲,忽然发现甲叶缝隙里嵌着的布衫线头,此刻正随着火焰轻颤,像冤魂的手,隔着金属,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太医院的‘万寿丹’,是用十二具‘炉鼎’尸身炼的。”他盯着灶膛里渐渐熄灭的火,丹丸灰烬里露出的人骨残片,正对着虎娃哥哥的坟头方向,“每颗丹丸刻着不同的‘炉号’,用对应尸身的骨粉当‘药引’,再拿鳞片甲的铸纹当‘封魂印’——你们看这灰烬,‘戊申’‘壬戍’烧在一起,就是陈公公说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