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鼠尾烙靴
瘦老鼠咬穿靴皮的瞬间,张小帅闻到了混着硫磺的鼠毛味——那是王扒皮用“人骨粉”喂出来的“刑鼠”,鼠齿间沾着的暗红色颗粒,跟李二妞家母鸡爪子上的“驱虫药”,分毫不差。靴跟碾过老鼠尾巴的“咔嚓”声里,他看见鼠腹下的灰毛里,藏着半片绣春刀鞘的金粉印子,边缘缺角处,正是“壬戍”年号的残笔。
“诏狱的刑鼠…”张寡妇的镰刀尖顿在半空,刃口映着老鼠眼里的凶光——那光混着前密探的血、虎娃他哥的骨,竟让鼠毛在晨雾里泛着紫芒,“十年前我男人说过,老鼠喝了‘鼎号’的血,齿缝会留‘镇魂砂’!你看这畜生咬过的靴皮——”她用刀背挑起鼠齿勾住的布片,“跟王扒皮丹炉边的‘引魂幡’残片,同个料子!”
李二妞的笤帚疙瘩掉在地上,惊起的尘埃里,鼠毛上的暗红色颗粒簌簌掉落,在青石板上聚成“齿印”二字。她忽然想起男人临终前的抽搐——不是病痛,是诏狱刑鼠的牙印,正顺着腿骨往心窝里钻,“这老鼠…咬过‘赐棺’的死者!”她盯着鼠爪上绑着的红绳,绳头系着的铜片,刻着“37”号,正是虎娃他哥的“鼎号”标记,“王扒皮用‘鼎号’血喂鼠,让它们认准‘人骨’的味——就像现在这畜生,闻到你靴子里的‘鳞片金属片’,就扑过来咬!”
虎娃攥着哥哥的鱼鳔哨,哨音混着老鼠的尖叫,竟让墙缝里涌出十几只瘦老鼠——毛上沾着的“镇魂砂”蹭过青石板,把“齿印”二字染成紫黑。他看见,每只老鼠的爪子上,都绑着刻有“鼎号”的铜片,跟张小帅飞鱼服里衬的鳞片纹,分毫不差,“哥哥说过,‘刑鼠磨牙,魂归炉瓦’…王扒皮是要让这些畜生,把咱们的‘魂’,全啃进丹炉里!”
“老王敲铁盆的‘滋滋’声…”张小帅故意把靴跟碾得更狠,老鼠尾巴的血混着“镇魂砂”,渗进青石板的“37”号刻痕,“不是漏风,是在学鼠群啃食的响动。王扒皮的丹炉砖缝里,全是这种‘刑鼠’的牙印——”他扯开靴帮,露出脚踝处的旧伤,“去年我替他‘送葬’,棺材底漏的不是土,是老鼠啃剩的人骨渣!”
老王忽然把破铁盆扣在老鼠头上,漏风处发出的“滋滋”声,竟和鼠群磨牙的“咯咯”,连成了“万鼠钻心”的节奏。张寡妇的镰刀尖戳进鼠腹——那里果然藏着半片带刻痕的碎骨,边缘的锯齿,跟张小帅刀鞘的鳞片纹,同个形状,“原来‘刑鼠’肚子里…藏的是‘鼎号’的骨!王扒皮让它们啃食活人,再把骨头吐进丹炉——”她盯着碎骨上的“37”号,“就像虎娃他哥的锁骨,早被磨成粉,掺进了咱们的牲口食!”
当
鸡蛋壳上的“活阎王”印
衙门鸡窝的稻草还带着晨露,母鸡扒拉着碎米的爪子蹭过张小帅手心——那里留着昨夜碾鼠尾的血痕,此刻沾着蛋壳上的血丝,竟让锅灰画的鳞片纹,在晨光里泛出紫芒。虎娃蹲在旁边,手里攥着哥哥的鱼鳔哨,哨口对着蛋壳上的刀痕,竟吹出极细的“滋滋”声——像老鼠啃食丹炉砖缝的响动,却混着麦麸的焦香。
“这刀痕…”张寡妇的镰刀背磕在鸡窝沿,刃口映着蛋壳上的血丝,“跟王扒皮轿夫袖口的脓疮疤,分毫不差!去年河神祭,他们抬的‘龙王太子’棺材,棺头‘奠’字的金粉纹…就这么缺了角——”她忽然看见,血丝渗进锅灰鳞片的凹处,竟显出血线:“阎”,“王扒皮总说‘活阎王’坐镇丹炉…合着这‘阎’字,是拿‘鼎号’的血,画在鸡蛋壳上!”
李二妞攥着笤帚疙瘩的手发颤——她认出了蛋壳上的鳞片纹。去年男人替聚财坊糊“祭品”纸人,曾偷偷告诉她:“纸人衣领的鳞片,得按‘鼎号’断骨的形状剪。”此刻蛋壳上的刀痕,分明是虎娃他哥锁骨断裂的弧度,“你画的不是鳞片…是‘鼎号’的骨!”她指着蛋壳血丝汇聚的凹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