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单元3:晚饭只有草 续
间掉出半枚鳞片——缺角处刻着“壬戍”,跟虎娃他哥尸身腕间的红绳印记,同个年号,“前密探说过,每车‘死囚骨粉’入炉前,都要过‘聚财坊’的账…这账本里记的不是银钱,是‘人骨斤两’。”
虎娃蹲下身捡起鳞片,内侧用炭笔歪扭地写着“37”——正是哥哥的“炉鼎号”。他忽然看见,账本封皮的丹料粉下,用指甲刻着极细的“血”字,被麦麸蹭掉表层后,竟显出完整的“人血”二字。“哥哥说过,‘聚财坊’的账页…每笔都沾着冤魂血。”他把鳞片按在“人血”二字上,“这鳞片,是给账本按的‘人指印’。”
老王瘸腿踢开李衙内的绣鞋,鞋底绣的鳞片纹里,还嵌着昨夜的麦麸——此刻沾着账本掉出的骨粉,竟在雪地上滚成“解”字。“万历二十年,我给河神祭抬过‘财箱’…”旱烟袋敲在账本封皮上,火星溅进丹料粉,竟腾起淡褐的烟——不是丹砂的紫,是麦仁烤焦的香,“里头装的不是金银,是用‘死囚锁骨’磨的‘充金粉’。”
阿七忽然翻开账本
服里藏铜
李衙内的叫骂噎在喉间,眼盯着账本“赐服采买”页的蝇头小字——“铜线充金绣”五字被丹料粉洇成暗红,像根细针扎进他绣春刀鞘的鎏金纹里。张小帅指尖碾过纸页上的铜钱压痕,那是前密探用“充金铜钱”拓的印,此刻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青,跟李衙内腰间“丹”字铜牌的鎏金,分毫不差。
“三千两铜钱…能铸十万枚‘开元通宝’。”他把账本按在衙门口的石狮断耳上,纸页间掉出的铜钱碎屑,正嵌进石狮缺耳的缝隙,“可太医院报给卫所的‘圣恩赐服’账,敢写成‘万两白银’——这中间的‘七千两’…怕不是全填了‘死囚骨粉’的坑?”
虎娃攥着哥哥的鳞片贴紧账本,鳞片内侧的“37”号映着“铜线充金绣”的字,竟让纸页透出极细的“贪”。他忽然想起去年看见的场景:县太爷穿飞鱼服祭祖,袖口的鎏金鳞纹掉了一片,露出底下斑驳的铜绿——跟这账本里“铜钱镀金装”的批注,同个模样。“哥哥说过,‘圣恩赐服’的金鳞…是拿冤魂血粘的。”他把鳞片按在“贪”字上,“现在这鳞,该粘他们的‘贪心’了。”
老王瘸腿踢开李衙内的绣鞋,鞋底的鎏金鳞片“啪嗒”掉落——底下裹着的铜钱边角,还留着“洪武通宝”的铸纹。“万历二十年的河神祭…”旱烟袋敲在账本封皮上,火星溅进铜钱碎屑,竟腾起极淡的烟——不是鎏金的灼,是铜钱埋在坟里的土腥,“他们给‘祭品’穿‘充金服’,说是‘受龙王庇佑’,合着是拿死人钱,往活人身上贴金!”
阿七忽然翻开账本夹着的“物料单”,“鎏金粉”条目下记着:“死囚锁骨磨粉八钱,兑铜钱碎末十斤,着聚财坊李记手作。”他指着“李记”二字上的指印,跟李衙内虎口的茧子,分毫不差,“原来你替太医院‘充金’…用的是你哥的锁骨粉!”
李衙内的脸“唰”地白了——他忽然想起姐夫总让他“监工聚财坊”,说“金鳞绣得好,能封官”,却从没告诉过他,那些泛着甜腥的“鎏金粉”,是用亲哥的骨头磨的。他盯着账本上的“37号鼎”记录,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昨夜吐在棺材里的、混着“万寿丹”的血,此刻跟账本的“铜钱充金”字,在晨光里晃成同个颜色。
“这飞鱼服的金鳞…”张小帅扯下李衙内的衣袖,露出里头的铜钱贴片,“每片鳞下都刻着‘鼎号’——你哥的‘37’,在左袖
鞘响惊铜
绣春刀鞘磕在账本“充金绣”页的瞬间,空响在衙门口荡成细波——跟张小帅腰间那把无刀的鞘发出的“当当”声,分毫不差。虎娃盯着刀鞘磕出的铜粉,忽然想起哥哥藏在鱼鳔里的话:“太医院的‘金鳞’会响空音…那是死人骨粉混着铜钱,在喊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