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承上启下
流案”后,残角处总凝着层薄霜,像沾了未化的雪。他忽然想起钱员外掌心的月牙形血口——那形状,竟与当铺周掌柜柜台上的铜质算盘珠一模一样。
“走,去当铺。”他把格目塞进袖管,飞鱼服补丁扫过殓房门槛,“三个月两起‘蜷虾案’,死者一个收了獬豸纹怀表,一个用着獬豸纹算盘——这不是巧合。”
:獬豸纹的凶器
当铺后堂的算盘还摊在账桌上,铜质算珠上凝着层薄雪,却在张小帅靠近时,发出极细的“滋滋”声。他指尖划过算盘边缘,竟摸到排极细的齿痕——不是虫蛀,是人为刻上去的锯齿,每道齿痕的间距,都与钱员外掌心的月牙形血口严丝合缝。
“头儿,这算盘珠是空心的。”老王举着灯笼凑近,光焰映着算珠上的獬豸纹,“钱员外的怀表盖也是空心,听说里头能藏药粉——难不成有人把獬豸纹器物做成了凶器?”
大牛突然指着墙角的木箱:“周掌柜的账本在这儿!上个月他记了笔‘獬豸纹铜环’的支出,可当铺不卖铜器,除非……”话未说完,木箱底部突然滚出枚铜环,环上刻着半朵荼蘼花,正是前几起案子里反复出现的标记。
张小帅捡起铜环,残角腰牌突然发烫——铜环内侧刻着行小字:“蜷虾者,箍其脉,獬豸纹,锁其魂”。他忽然想起验尸格目上的“四肢蜷曲”——那不是急症抽搐,是被某种环形凶器箍住四肢血管,导致气血逆行,活活蜷成虾状。
“是‘獬豸箍脉刑’。”他摸着铜环的锯齿,想起陈大人早年提过的秘档,“正德年间东厂发明的私刑,用刻着獬豸纹的铜环箍住犯人气脉,外显‘醉酒暴毙’之象,实则是用‘官威纹’镇住怨气——可这刑具早该随东厂覆灭了,为何现在……”
“现在落在了‘圣恩赐棺’的人手里。”小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抱着药箱踩碎积雪,眼窝处的结痂已褪成淡粉,“钱员外的‘圣恩赐棺’,是李典史当年经手的——他如今虽在凉茶铺做账房,可当年替提刑司余党‘洗白’过不少器物。”
话音未落,铜环突然震动,算珠上的獬豸纹与张小帅的腰牌残角相触,竟在雪地上投出个“箍”字——那是提刑司当年的“脉箍阵”,用獬豸纹器物锁定目标,借“圣恩”“官威”之名行私刑。
:棺中的齿痕
应天府衙的地牢里,李典史缩在稻草堆里,指尖捏着半枚獬豸纹铜扣——正是钱员外怀表上的饰物。
“我当年只是替人跑腿……”他的声音混着地牢的潮气,“提刑司余党说,獬豸纹能镇住死者的怨气,让‘暴毙’显得名正言顺——钱员外收的怀表、周掌柜的算盘,都是他们特制的‘箍脉器’,锯齿里藏着‘逆血粉’,只要箍住手腕……”
“所以‘圣恩赐棺’,是他们的幌子。”张小帅盯着铜扣上的荼蘼花,残角腰牌在腰间晃了晃,“真正的目的,是用‘官威纹’杀人,再借‘圣上’名头封口——可这‘逆血粉’,需要用獬豸纹铜器熬制,你们从哪儿弄的铜?”
李典史突然指向地牢角落的排水口:“就在城西乱葬岗的旧棺里!当年东厂覆灭时,他们把刑具熔了,铸成‘圣恩棺钉’,钉在恩赐棺的四角,只要棺木入土,铜钉就会吸收……”
话未说完,排水口突然传来“簌簌”声,像有无数铜环在摩擦。张小帅的腰牌残角猛地发烫,他想起钱员外入殓时的“圣恩棺”——棺木四角的铜钉上,确实刻着獬豸纹,而那些铜钉,此刻怕是正在吸收地下的“怨气”,铸成新的“箍脉器”。
“去乱葬岗!”他扯下腰间残角腰牌,牌面凝着的薄霜落在李典史手上,“当年东厂用‘獬豸纹’镇邪,却不知邪从来不在纹上,在人心——现在,该让这些‘棺中刑具’见见光了。”
:破箍见心
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