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承上启下
厂做绣片的匠人,半年前被人追杀,临死前让我带着蜡丸找‘穿补丁飞鱼服的人’,说只有您老的残角腰牌,能破‘烬魂阵’的……”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梆子声,三更天的锣响惊飞了栖在屋檐的夜鹭。小乞丐的疤脸猛地发白,指着蜡丸道:“快打开!里面是‘心灯粉’,能让‘烬魂粉’显形——他们今晚要在城西土地庙摆阵,用十二具‘蜷虾’尸体炼魂!”
:土地庙的烬魂阵
城西土地庙的断碑后,十二具尸体被摆成獬豸形,眉心的火漆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张小帅捏碎蜡丸,“心灯粉”混着艾草香飘向尸体,雪白雪白的“烬魂粉”竟渐渐转成暖黄色,在尸身周围凝成个“灭”字。他的腰牌残角突然发烫,与土地庙基石上的獬豸纹残刻形成共振,青铜表面的药粉痕迹竟化作细雪,簌簌落在“烬魂阵”的阵眼——那是块嵌在供桌里的飞鱼服残片,金线绣的獬豸缺角处,正滴着暗红色的液体。
“是獬豸血?”大牛的鬼头刀剁在供桌上,震落的残片下露出行小字,“‘以血养魂,以纹镇邪’——狗屁!分明是用咱锦衣卫的血,养他们的邪!”
小乞丐突然指着角落的黑影:“就是他!追杀我爹的人,手里攥着‘烬魂火漆’!”
那人影猛地转身,火漆印的獬豸纹缺角对着张小帅的腰牌,竟在雪地上投出完整的“烬”字——是主簿府的师爷,此刻他脸上涂着硫磺粉,眼尾挑着诡异的金粉,像极了东厂当年的“炼魂使”。
“张小帅,你果然中了计!”师爷的笑声混着硫磺味,“这‘心灯粉’看似破阵,实则是引你用残角开阵——现在十二具尸体的怨气,全聚在你的腰牌上,看你怎么……”
话未说完,“心灯粉”突然腾起暖黄色的火焰,不是硫磺的蓝焰,而是带着艾草香的人间火——那是小乞丐藏在蜡丸里的“凡俗引”,用破屋的火盆炭灰、街角的葱油香、还有老百姓熬药的药渣子,混着獬豸纹残片的“悔”字,凝成了破邪的“心灯”。
:残角与心灯的共振
火焰漫过“烬魂阵”的刹那,尸体眉心的火漆印纷纷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善”字——那是当年匠人在炼魂前偷偷刻下的,每道笔画里,都浸着未被污染的良心。
张小帅摸着腰间的残角腰牌,青铜在火焰中泛着温润的光,残角处的“暖魂纹”竟与小乞丐的獬豸纹链坠拼成完整的“心灯”图案——不是东厂的邪术,是凡人心底的善念,借着残角的“缺口”,让光透了进来。
“你以为獬豸纹是用来镇邪的?”他盯着师爷惊恐的脸,“错了。獬豸之角,从来不是兵器,是镜子——照得出人心的善,也照得见人心的恶。你瞧这残角,断的是邪念,续的是善念——就像这‘心灯粉’,混着老百姓的烟火气,比啥邪术都强。”
小乞丐忽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旧伤——那是道月牙形的疤,竟与“圣恩赐棺”案死者掌心的血口一模一样:“我爹说,当年东厂炼魂时,每个匠人都在飞鱼服残片上缝了‘善’字,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带着残角,让光重新照进来……”
终章:残角生灯
嘉靖四十七年秋,应天府的桂花香漫进清风班的破屋。
张小帅蹲在门槛上,看小乞丐蹲在火盆边烤手——如今的他成了班里的小跟班,肩头的荼蘼补丁被老王婆娘换成了獬豸纹残片,针脚细密,像朵开在破布上的花。老王吧嗒着烟袋锅子,烟袋穗上系着小乞丐的獬豸纹链坠,与张小帅的腰牌残角相映成趣。
“头儿,按察使大人说,咱的腰牌该换新的了。”大牛擦着鬼头刀,刀把上缠着新的红绳,绳头系着从“烬魂阵”捡的“心灯”残片,“您老这残角,都磕出包浆了。”
“不换。”张小帅摸着腰牌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