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承上启下 续
却呈现出“醉心散”的瘫软与“蜷魂散”的蜷曲,这般矛盾的死状,倒像有人刻意在尸身做了“毒局”。
“醉心散瘫其体,蜷魂散蜷其肢。”他忽然想起孙掌柜的药谱,内页夹着的残页上写着“以毒困魂,以矛盾显形”,“凶手怕陈典簿死后泄秘,故意让两种毒互相拉扯,让尸身成了‘活死人’——可越想藏,越露马脚。”
:针孔与碎布的暗线
验尸房的铜盆里,碎布片在皂角水里浮浮沉沉,银线突然绷直,指向死者右手的针孔——孔眼周围的皮肤呈淡金色,正是“醒魂药”的反应。大牛举着放大镜凑近,针孔里竟卡着半根银刺,刺头刻着半朵荼蘼花,与孙掌柜铜铃上的纹络一模一样。
“这银刺是‘悬丝针’。”老王捏着银刺,针尖沾着的粉末遇着艾草水,竟化作淡红色小珠,“提刑司当年用这针下‘双毒’,先扎‘醉心散’让死者失觉,再灌‘蜷魂散’定住肢体——可陈典簿指甲缝的碎布,分明是他清醒时扯下来的。”
张小帅忽然想起陈典簿的血书:“残角破困,布碎魂醒”——死者在中了“醉心散”后,强撑着用最后力气扯下阵眼的困魂布,指甲缝的碎布不是线索,是“醒魂”的药引。他的腰牌残角触到银刺的荼蘼花,青铜表面的铜锈竟顺着针孔渗入尸身,让死者蜷曲的手指渐渐舒展,露出掌心刻着的“典”字——那是暗桩的标记,用毒血写成,此刻在艾草水里泛着微光。
:双毒与残角的破局
城西土地庙的老槐树下,张小帅将银刺插进修着獬豸纹的树洞——针尖的荼蘼花刚触到树皮,树洞里竟滚出个蜡丸,封皮画着完整的獬豸纹,却在眉心处留着残角大小的缺口。
“这是陈典簿藏的‘毒解图’。”孙掌柜撒出陈皮粉,粉末沿着树洞裂纹渗入,竟在树根处显露出“双毒阵”的布局,“醉心散主‘迷’,蜷魂散主‘困’,两种毒的交汇点,就在这老槐树的树根——当年提刑司用獬豸纹镇邪,实则是用毒树养魂。”
蜡丸打开的刹那,两股毒气扑面而来——一股带着麝香的甜腻,一股混着硫磺的辛辣,却在遇到张小帅的飞鱼服补丁时,同时凝成水珠,顺着残角腰牌滴在树根上,竟让枯死的槐树冒出新芽。他忽然想起药谱里的批注:“矛盾之毒,需用矛盾之法——以残角的‘缺’,破毒阵的‘全’。”
当残角触到槐树的獬豸纹刻痕,树根深处的毒罐突然炸裂,“醉心散”与“蜷魂散”混着泥土喷溅而出,却在落地瞬间被晨露化解,化作滋养新芽的养分。陈典簿掌心的“典”字,此刻竟与新芽的脉络拼成“醒”字——那是他用命种下的“醒魂种”,借着残角的光,在毒土里长出了希望。
:指缝归心
卯时初刻,应天府的晨光漫过验尸房的青瓦。陈典簿的裹尸布被换上了新的蓝布,指甲缝的碎布片被缝进了张小帅的飞鱼服补丁——靛蓝缎面的“困”字针脚,与粗布补丁的“醒”字线脚交叠,竟在补丁中央形成个完整的“人”字。
“头儿,这补丁……”大牛摸着碎布上的血痕,刀穗的铜铃敲在腰牌残角上,“陈典簿用指缝藏线索,咱用补丁护线索——算不算‘以毒攻善’?”
“不是攻,是归。”张小帅望着补丁上的“人”字,想起验尸房里舒展的尸身,“醉心散迷的是身,蜷魂散困的是魂,可陈典簿攥着碎布的手,到死都没松开——他归的,是提刑司走偏的‘人心’,是咱锦衣卫该守的‘人本’。”
孙掌柜忽然送来罐新配的“醒魂膏”,膏体呈淡金色,混着碎布纤维:“给您老的——用陈典簿的银刺做药引,抹在腰牌残角上,往后遇着‘双毒’,能替您挡灾。”
晨光渐盛时,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巷里。飞鱼服的补丁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碎钻——那不是毒粉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