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单元4:富商诈尸案续
:烛影惊尸
寅时初刻,马家灵堂的穿堂风卷着雪粒子灌进门缝,十二盏长明灯在风里明灭不定。烛泪顺着白瓷烛台蜿蜒而下,在青砖上积成薄霜,烛光将守夜人的影子拉得极长,在孝帐上投出扭曲的齿轮状暗纹——像无数只手,正扒着棺材边缘蠢蠢欲动。
马三公子的小妾柳娘抱着狸花猫踉跄冲进灵堂,鬓角的银钗歪在一边,绸缎鞋面沾满泥雪:“老爷!猫、猫钻进棺材缝了!”怀里的黑猫忽然发出凄厉的“嗷呜”声,利爪撕扯着她袖口的蟒纹绣片,竟在布料下露出道新鲜的抓痕——血珠渗出来,滴在青砖上,恰好与烛泪凝成的“哭”字重叠。
“胡闹!”马三公子甩了甩袖口的金粉,旱烟袋敲在供桌上,“老爷子刚入殓,你带猫来冲了祥瑞——”话未说完,黑猫突然挣脱柳娘怀抱,爪子勾住陀罗尼经被边缘,“刺啦”扯下大片金线。柳娘踉跄着撞翻烛台,火苗“腾”地窜向棺材,经被边缘的银线在火中爆出火星,竟将雪白的布料烧出个窟窿——露出底下马老爷子的手腕,皮肤青白中透着异样的红润,虎口处还凝着半粒未化的金粉。
一、尸身异状与寿衣玄机
“诈、诈尸了!”打更的小厮举着梆子往后退,梆子声惊飞了檐角的夜枭。守夜的家丁们握紧水火棍,却见马老爷子的手指动了动,寿衣袖口的齿轮纹绣片下,竟渗出一线暗红——不是尸斑,是新鲜的血渍。
“且慢。”张小帅的断笔敲在棺材沿上,笔尖凝着的獬豸血与尸身手腕的金粉隔空相触,竟腾起淡紫色的薄雾,“陀罗尼经被是皇家制式,怎会用金线绣齿轮纹?”他扯开烧破的经被边缘,内里的白缎上果然盖着暗纹——十二道齿轮环环相扣,每个齿痕里都用金粉写着人名,:破晓时的验尸格目
巳时初刻,顺天府的验尸格目上,张小帅用断笔写下最后一行字:“死者马德顺,后颈齿轮钉一枚,体内镇魂散超标,系被活钉阵眼而亡。附证:城西暗渠十二处机括,均嵌匠人骸骨,齿痕间藏醒魂草根须——此非祥瑞,乃人祸。”
柳娘抱着黑猫蹲在灵堂外,看醒魂草种在验尸格目旁发芽——嫩茎顶开的,不仅是冻土,还有十年前被埋进暗渠的真相。王典史被衙役拖走时,旱烟袋掉在草芽旁,火星溅在种子上,却被晨露浇灭——反让芽尖抖落水珠,在格目上晕开“公道”二字。
老王吧嗒着旱烟袋,烟袋锅子敲在齿轮钉上:“头儿,这暗渠的水,往后怕是清了。”
“渠水会清,人心会醒。”张小帅望着远处的城西乱葬岗,那里的醒魂草正顺着暗渠水流生长,“陈典簿说过,‘匠人手里的瓦刀,比官服上的齿轮更懂人间’——如今瓦刀折了,可他们撒下的草种,早就在暗渠里,扎成了撬碎谎言的根。”
风过处,验尸格目被吹得翻动,露出背面柳娘父亲画的最后一幅图:暗渠上方,无数只黑猫踩着醒魂草,将齿轮机括撕成碎片,碎块里滚出的,是无数个歪歪扭扭的“人”字——那是匠人用指甲、用鲜血、用未竟的魂,在黑暗里刻下的、永远不会被冲走的,关于“人”的尊严。
而张小帅知道,这场惊堂案从来不是终点——当:锁纹血震
寅时三刻,马家灵堂的烛火突然缩成豆大,孝帐后的阴影里,马老爷子的手腕又动了动,寿衣袖口渗出的金粉在青砖上聚成细链,像无数微型齿轮在爬行。柳娘抱着黑猫退到柱后,猫爪还沾着经被的金线,却在看见张小帅扑向棺材时,忽然“喵”地一声,爪子指向尸体腕间——那里有道极细的针孔,正往外渗着混着金粉的血水。
“让开!”张小帅甩开阻拦的家丁,袖中银锁磕在棺材沿的铜钉上,锁面“张”字的缺角突然发烫——母亲临终前用獬豸血刻的“醒魂纹”在夜色里泛着淡紫,竟与尸体腕间的针孔形成暗红的连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