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
大牛举着醒魂草灯凑过来,火光映着布片上的血痂:“头儿,这血……莫不是您父亲的?”灯笼光晃过他肩头的“鬼面盾”,盾牌边缘的油香混着霉味,竟让腐木味淡了些,“当年他是不是在这儿,跟赵贪廉那帮人打起来了?”
“不是打,是被算计。”张小帅将布片折好塞进内袋,触到父亲的残牌断角,断口处的血锈与布片血痂相抵,“赵贪廉知道父亲会查丹炉,故意在门槛藏了官服残片,引他去后宅井台——那儿早埋了秋石丹的毒粉。”他忽然指了指地面的青砖,“看这砖缝的朱砂线,是‘困魂阵’,专门克提刑司的獬豸纹。”
穿过前堂的穿堂风忽然变急,西厢房的破窗纸“哗哗”响,像有人在撕咬什么。老王忽然指着正堂梁柱:“大人,柱础的石狮子缺了左爪——跟您父亲卷宗里画的‘凶宅标记’一样,爪下该踩着个‘丹’字。”他用烟袋锅子敲了敲石狮子底座,空心的回响里,竟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机关。”张小帅摸出验骨刀,刀刃插入石狮子爪缝,轻轻一撬——底座石砖“吱呀”翻转,露出底下的暗格,里头躺着半卷残页,边缘焦黑,显见是被火焚过,“是《齿轮炼丹图》,赵贪廉的密卷。”
残页上的丹炉图缺了炉盖,炉身刻着密密麻麻的时辰标记,“寅时取血”“卯时炼魂”等字样旁,画着童男童女的简笔轮廓。大牛忽然指着图角的小人——穿着靛青官服,腰间挂着断角獬豸佩,正是张小帅父亲的模样,却在胸口处画着个齿轮状的伤口,“头儿,这图……”
“是父亲被剜去佩牌的场景。”张小帅指尖划过残页上的血渍——不是画的,是真的血,“赵贪廉用丹炉齿轮剜下他的獬豸牌,以为断了提刑司的‘根’,却不知道……”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刺骨的冷,“獬豸断角,根在人心,只要有人记得冤,这角就断不了。”
后宅忽然传来“扑通”响,像是有什么掉进了井里。大牛攥紧“鬼面盾”:“头儿,该不会是‘没脸鬼’吧?货郎说的镜子……”“不是鬼,是活人的把戏。”老王晃了晃烟袋锅子,火星子溅在残页上,竟将“炼丹”二字烧出个洞,露出底下的“童男”,“有人想趁夜毁了证据——去井台。”
三人赶到后宅时,井绳还在晃荡,水面泛着涟漪,却不见半个人影。张小帅用验骨刀挑起井绳——绳头缠着半片金箔,边缘刻着“王”字,正是王典史常用的标记。“王扒皮的人。”他忽然望向井壁——青砖缝里嵌着枚青铜钉,钉头刻着獬豸纹,却断了独角,“当年父亲就是被这钉子钉住官服,困在井台的。”
老王蹲下身,烟袋锅子戳了戳井边的泥地——新翻的土下,埋着半只绣鞋,鞋尖绣着并蒂莲,却是童女的尺寸:“大人,这是:凶宅初勘(续)
前厅的八仙桌覆着厚灰,却在桌面中央留着个圆形的干净印子,直径约三寸,边缘有细密的刮痕,像被什么东西常年压着,又在近日被人匆忙移走。“老仵作,”张小帅指着印子,靴尖碾过桌腿旁的碎瓷片,“像不像药碾子的底座?”
老王凑过来,验骨刀在桌面轻轻一刮,木纤维间的灰层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暗红的斑痕:“有朱砂味,混着……”刀身忽然顿住,凑近鼻尖细闻,烟袋锅子在掌心敲得“咚咚”响,“是人血,陈年血渍,至少三年——跟赵贪廉暴毙的时辰对得上。”
大牛举着醒魂草灯绕到桌侧,灯光映着桌沿的刀痕——七道斜斜的刻痕,深浅不一,像极了有人被按在桌上时,指甲抓挠留下的印子:“头儿,这刮痕……莫不是有人被按着碾药?”他忽然打了个寒颤,“货郎说的‘没脸鬼’,该不会就是在这桌上……”
“不是鬼,是活人碾的‘药’。”张小帅摸出从井里捞出的黄表纸,铺在圆形印子上——纸角的齿轮纹,竟与刮痕的弧度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