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
,怕是顺天府的‘晦气’,就得换个地儿沾了。”
小吏慌忙后退,撞得门框“吱呀”响,《洗冤集录》掉在地上,露出夹着的半张银票——票面印着“城西窑厂”,落款处盖着“王”字花押。张小帅弯腰捡起书,指尖触到银票边缘的朱砂印——正是王典史用来盖“往生印”的辰砂,混着人油的黏腻感。
“张旗牌,您这是……”小吏的声音发颤,盯着张小帅腕间的獬豸刺青,“您父亲当年查‘齿轮案’,不也没善终?有些事啊,不是咱们小吏能……”“所以就得有人接着查。”张小帅将银票塞进小吏手里,“回去告诉王典史,卑职今儿个就搬去凶宅——顺带替他‘清理’一下,藏在宅子里的‘旧账’。”
穿过仪门时,晨雪又落了。张小帅望着顺天府衙的飞檐,脊兽上的积雪被风吹成獬豸角的形状,断口处的冰棱垂下来,像极了父亲残牌的断角。他忽然摸出地契,在雪光里展开——“赵宅”二字的落款处,户部官印的边缘,不知何时多了道指甲刻的细痕,歪歪扭扭写着个“冤”字,与他昨夜在棺木上看见的刻痕一模一样。
“头儿!”大牛的喊声从衙外传来,裹着雪粒子撞进耳里,“老王头把铺盖卷捆好了,就等您拿了地契——哎?您袖口咋又破了?莫不是在衙门里跟人动手了?”
张小帅抬头,见大牛扛着“鬼面盾”站在衙门口,盾牌边缘还沾着昨夜的韭菜饼渣,在雪地里闪着油光。老王蹲在他脚边,正往烟袋锅里装醒魂草——说是“防衙门里的浊气”,实则是怕他跟王典史起冲突。
“动手?”他笑了,将地契塞进大牛怀里,“跟狗撕咬犯不着脏了刀——走,去凶宅。”他忽然指了指衙门照壁上的“光明正大堂”,雪落在“明”字上,遮住了左边的“日”,只剩右边的“月”——明为日月,此刻却只剩月,暗得很。
三人走过十字街时,忽听街角传来哭闹声——李县丞家的小厮正揪着棺材铺老掌柜的领口,黄表纸撒了满地:“你这老东西!说好了‘富贵楠’棺木保平安,怎的装了个‘空壳’去?我家夫人说了,不赔十两银子,就砸了你的铺子!”
老掌柜的烟袋锅子在地上磕得山响,火星溅在黄表纸上,烧出个洞,露出底下的“童男”二字:“冤枉啊!棺木抬出铺子时明明好好的,谁知过了窑厂就……”他忽然看见张小帅,像见了救星,“张旗牌!您给评评理,这棺木里的尸身咋说没就没了?莫不是被窑厂的‘药引鬼’叼走了?”
周围百姓顿时炸开了锅,“药引鬼”三个字像火星掉进干草堆,惊得妇人抱紧孩子,老汉攥紧烟袋。张小帅望着满地的黄表纸,“寅时三刻”的朱砂字被雪水晕开,在青石板上染出暗红的印,像极了当铺掌柜胸口的剜伤。
“都散了吧。”他抽出验骨刀,刀刃在雪光里划出冷光,“尸身不是被鬼叼的——是被人偷的。”他忽然指着小厮腰间的荷包——绣着缠枝莲纹,跟赵贪廉的官服暗纹一模一样,“李县丞家的白事,怎会用前朝官服纹样的荷包?莫不是……”
小厮脸色骤变,撒腿就跑,却被大牛的“鬼面盾”拦住去路:“跑啥?俺们头儿说了,鬼都不怕,还怕人?”盾牌上的鬼脸在雪地里格外狰狞,吓得小厮“扑通”跪地,荷包里滚出半枚青铜纽扣——獬豸纹独角断了半只,正是张小帅在棺木里发现的那类。
“说,谁让你偷尸?”老王的烟袋锅子敲在小厮头上,火星子掉进他衣领,“当铺掌柜的胸口剜伤,是不是你家主人干的?”小厮抖如筛糠,指着西北方向的凶宅:“别、别杀我!是、是‘那边’的人说,尸身胸口的伤不能见光,让我……让我把尸身送去赵宅地窖!”
雪忽然下大了,“赵宅地窖”四个字混着雪花落进百姓耳朵,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张小帅望着西北方的凶宅,飞檐在雪雾里若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