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续
水冲淡的谎言。张小帅盯着镜片里映出的自己,后腰的疤痕在荧光下泛着微光——那是幼年时被镜碎片划伤的,此刻却像枚燃烧的印章,烫得他掌心发疼。
天井东北角的狗突然狂吠。赵胖子举着火把照过去,却见墙根处的荧光粉竟排成了“冤”字,每个笔画里都嵌着极小的镜片碎粒——是十年前父亲摔镜时,故意藏在砖缝里的。黑三爷看见那些字,突然跌坐在地,络腮胡上的紫糖般的粉粒簌簌掉落,露出下巴上新添的伤——正是昨夜偷镜时,被当铺的獬豸铜像划伤的,伤口处沾着的粉,和张小帅手中的矿石粉,分毫不差。
“钱阎王说獬豸镜能照见人心。”张小帅捡起黑三爷掉落的账本,内页夹着的当票上,钱阎王的手印旁,用荧光粉写着“镜在黑三手,粉是当年矿”——那是钱阎王临终前,用自己的血混着矿粉写的,此刻在月光下,血字竟渐渐变成透明,露出底下藏着的、父亲的辩白:“矿粉分阴阳,阴粉害人,阳粉证冤,獬豸镜可鉴。”
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下。天井里的荧光粉突然亮了——是卯时初刻,晨光初透。黑三爷看着碎镜片里映出的朝阳,突然伸手去抓张小帅手中的当票,却在指尖触到荧光粉时猛地缩回——那粉此刻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父亲当年给他做的“夜明护身符”,用的是正经的矿石粉,掺着槐花蜜,闻起来有股子清甜。
“当年我爹想带着矿粉去报官,你们怕事情败露,就制造矿难。”张小帅将当票和碎镜片递给赶来的李叔,镜片在警灯照耀下,竟将黑三爷脸上的荧光粉映成了“罪”字,“獬豸镜碎了,但真相没碎——你袖口的矿粉,账本里的血字,还有墙根的‘冤’字,都是证据。”
黑三爷被押走时,络腮胡上的紫糖粉已被晨露冲淡,却在额角留下星淡淡的紫,像朵开错了季节的花。张小帅蹲下身,捡起最小的镜片,镜面上映着他自己的眼睛,眼底映着的,不是仇恨,而是父亲账本最后写的那句话:“荧光终遇光,冤屈自会亮。”
老槐树的枝桠上,昨夜抖落的荧光粉正聚成小小的光斑,在晨光里明明灭灭。赵胖子凑过来,看着张小帅掌心的镜片碎粒,突然笑了:“原来这‘鬼粉’,照的不是鬼,是藏在人心里的鬼啊。”张小帅望着天边的朝霞,觉得掌心的碎角突然暖了些——那是獬豸镜吸收了整夜的月光,此刻正将荧光,化作照亮真相的、人间的光。
獬豸镜的残片被收进证物袋时,袋口漏出的矿石粉,轻轻落在天井的“冤”字上。那些粉粒在晨光里渐渐融合,竟拼成了个模糊的“正”字——是獬豸神兽守护的“正义”,也是父亲用十年光阴,等着儿子来写下的、最后的答案。
齿轮·荧光·破局
后巷的风卷着煤渣灌进领口,黑三爷突然闭嘴时,喉结滚动的声响混着腰间铜扣的“当啷”声,惊飞了栖在电线上的夜鹭。那截从扣眼垂下的银链晃了晃,链节间卡着的煤屑在张小帅指尖的荧光粉下显出微光——和西厢房地板缝里嵌着的、刻着齿轮纹的银渣,分毫不差。
“齿轮链?”张小帅指尖的粉抹在铜扣上,“黑”字边缘的凹槽突然渗开紫晕,笔画竟慢慢扭曲成“墨”——深紫如墨的齿轮纹路在荧光下凸起,正是父亲藏在矿灯里的图纸上,画了无数遍的“齿轮计划”暗记。黑三爷瞳孔骤缩,手刚按上腰间皮袋,却听见身后赵胖子举着的荧光火把“噼啪”爆响,火星溅在他鞋底,竟勾出串齿轮状的粉印。
三天前,张小帅在西厢房地板缝里发现枚齿轮状银饰,边缘刻着的“墨”字残笔,和继母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张图纸上的印记一模一样。那时他才懂,父亲十年前反复念叨的“墨色齿轮”,不是矿洞机械,而是藏在黑恶势力里的、用荧光粉标记的走私网络——每个节点,都用刻着齿轮的银链做暗号。
“你以为换了铜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