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续
是老王的旱烟,是小顺的阳粉,是这凶宅里,每个敢扎根的、敢冒头的、敢追着光长的“活气”。
“张哥,等韭菜长大了,咱做韭菜盒子吧!”小顺趴在畦边,鼻尖几乎碰到芽叶,荧光粉蹭在额头上,显了“香”字,“王婆说,韭菜盒子要煎得金黄,像獬豸角的光!”他忽然指着向日葵芽——两片圆叶子中间,正拱出第三片尖叶,“还有这个!长大了能开花,花盘朝着太阳,像给天井,戴了顶亮堂堂的帽子!”
“好,等开花了,咱把花盘挂在门楣上。”张小帅摸着小顺的头,指尖沾着的荧光粉,落在向日葵芽上,竟让芽叶的影子,在青砖上投出“光”字,“从前这宅子关着贪墨的银,如今关着长芽的土——银是冷的,土是暖的,冷的东西锁得住一时,暖的东西,却能让日子,一点点‘活’过来。”
老方丈拄着拐棍走进天井,拐棍头的红绳上,新串了颗用韭菜叶编的“生”字——是善堂的孩子们,照着天井的芽编的。“昨儿有百姓说,”他望着韭菜畦里的“活”字露珠,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嵌着荧光粉,“路过凶宅,闻着泥土香,竟忘了这儿曾闹鬼——原来驱邪的不是符,是‘活气’,是能让人想蹲下来,看芽冒头的‘人间味’。”
申时的日头偏了,韭菜芽和向日葵芽,在风里轻轻相触——韭菜叶的尖,碰着向日葵的圆,像獬豸角蹭着太阳的脸。大牛忽然蹲下身,用铁锹给芽儿们围了圈土——土堆里混着碎银渣、阳粉、醒魂草籽,合着老百姓的笑谈,成了最暖的“护芽墙”。“老王,”他望着墙上的匾额,“您说咱这‘殡葬事务所’,咋看着不像办白事的,倒像‘长芽事务所’?”
“办白事,也是给活人看的。”老王磕了磕烟袋锅,烟灰落在韭菜畦里,竟让“活”字露珠,多了分烟岚的暖,“从前赵贪廉办‘阴事’,藏着掖着;如今咱办‘阳事’,敞着亮着——你瞧这芽,敢在光里长,就是给世道,竖了面‘活旗’。”
顺天府的百姓们渐渐知道,凶宅的天井,成了“看芽”的地儿——清晨有人蹲在砖缝旁,看醒魂草的锯齿叶又长了几分;午后有人围着韭菜畦,猜今儿冒头的,是韭菜还是向日葵;就连巷口的乞丐老陈,也拄着拐棍来“串门”,往畦里撒把从善堂讨的粥米,说“给芽儿,添点‘烟火粮’”。
当第一缕暮色漫进天井,韭菜芽的尖儿,还追着最后一丝阳光——荧光粉在暮色里发着淡蓝的光,把“活”字,衬得透亮。张小帅坐在槐树下,看阿白蜷在向日葵芽旁,尾巴尖扫着青砖上的“兴”字,忽然觉得这凶宅的“活”,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功劳,是无数个“芽”,无数缕“光”,无数分“烟火气”,合着老百姓的“盼”,慢慢攒出来的。
夜风裹着泥土香,吹过天井,“鬼面盾”的铜锅盖,发出细碎的“嗡鸣”——不是鬼响,是“活响”,是这宅子在说:“瞧啊,我活过来了,带着韭菜的嫩、向日葵的亮、醒魂草的醒,还有无数人的‘盼’,活过来了。”而那墙上的匾额,“张小旗殡葬事务所”的“殡”字,此刻被爬山虎的影子遮得只剩“宾”字——宾,是客,是每个路过的人,都能当这儿的“客”,都能蹲下来,看看芽,闻闻香,沾沾这“活宅”的“活气”。
当第一盏阳粉灯笼挂在槐树上时,天井的芽儿们,在灯光里晃了晃——韭菜叶的尖,顶着“活”字的光;向日葵的圆,托着“光”字的暖。而张小帅知道,这“活”,才是最好的“驱邪符”——比任何刀刃锋利,比任何盾牌坚固,是让这世间所有的“凶”,最终都能变成“匈”,让胸口的“凶”,最终都能被“活气”、被“烟火”、被“人间的暖”,填满的、最强大的“符”。
毕竟啊,这人间最了不起的“新生”,从来不是推倒旧宅盖新房,是在旧宅的砖缝里,让芽冒头,让光进来,让烟火气,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