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续
:地窖暗格里的残页
小满后的潮气裹着霉味,顺着地窖砖缝往骨头缝里钻。张小帅的烛火在风里晃成细芒,映着空木箱底的深灰霉斑——那是赵贪廉藏银时垫的防潮布,如今布面的獬豸纹早被磨得模糊,只剩残碎的“角”状暗纹,像极了父亲残牌的断口。撬棍敲在箱底:秘录里藏的,从来不是银的下落,是光的轨迹,是让每个曾被埋的真相,都能顺着光的眼,回到人间,回到老百姓的日子里,变成粥香、变成新绿、变成永远温热的、人的故事。
而那半片残页,此刻正躺在验尸包的暗格里,和父亲的残牌,隔着布料,轻轻相贴——残页的“张”,残牌的“断角”,合起来,是“长”,是“长久”,是真相长久,是公道长久,是让这人间的光,永远从缺角处,长出来,照开来,暖开来的,长久。毕竟,最锋利的獬豸眼,从来不是刻在绢上的字,是长在人心里的光,只要心不死,光不灭,这世间的“秘录”,就永远有新的、带着烟火气的、生生不息的,篇章。
《绢痕·丹毒·骨里明》
:地窖暗格里的残页(续)
老仵作的烟袋锅子在砖墙上磕出火星,照亮张小帅指尖捏着的残绢——朱砂写的“辰砂”二字缺了“日”部,只剩“辰少”,像极了西厢房炼丹炉残片上的刻痕。霉味混着朱砂气钻进鼻腔,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残牌,断角处沾着的紫金土,和这残绢上的暗红色斑,竟是同一种色泽。
“辰砂配紫金土,”老仵作的声音混着地窖潮气,在空木箱里荡出回音,“当年赵贪廉找江湖术士炼丹,说是‘服之可通阴阳’,实则是用丹毒控制手下——你瞧这‘紫金土’,本是矿石里的‘毒根’,混着辰砂烧炼,炼成的丹丸,服下后七窍流血,却能让仵作误判为‘暴病而亡’。”他忽然指着残绢边缘的鼠啮缺口,那里本应是“丹方”二字,如今只剩“丹万”,“万”字的横折钩,像极了验骨刀划开尸身时的弧度。
张小帅的烛火凑近绢面,“紫金土”三字的朱砂,遇热后竟渗出极细的油珠——不是普通矿物,是掺了人油的“活朱砂”,当年江湖邪术里,专用于“镇邪藏秘”。他忽然想起西厢房地板下的暗槽,曾挖出过带丹砂痕的瓷碗,碗底刻着的“卯时三刻”,正和残绢上的“辰砂”二字,在时辰上相差一线。
“赵贪廉藏的不是银子,是‘杀人丹方’。”他的指尖划过绢面的油珠,朱砂色在皮肤上晕开,像极了父亲残牌上的萤石粉,“当年矿难的三十七具尸体,七窍流血却无外伤,老仵作们都说‘中了山毒’,如今看来,是有人偷偷喂了‘辰砂紫金丹’——这暗格里的残页,怕是比银锭更要命的‘杀人证据’。”
大牛举着煤油灯的手忽然一抖,灯影里的残绢,“辰砂”二字的“辰”部,被油珠浸成了“尸”字——尸字头下的“小”,像极了七窍流出的血点。“头儿,”他望着地窖深处的证物柜,柜门的“张”字刻痕,此刻沾着朱砂气,显了“胀”字,“当年你爹查案时,是不是也摸到了这丹方?所以才被”话没说完,却被老仵作的烟袋锅子敲在木箱上,震落的朱砂粉,在砖面上聚成“凶”字。
“他爹的矿灯,”老仵作望着张小帅腰间的残牌,断角处缠着的醒魂草,此刻沾着朱砂,竟发了淡紫的光,“最后亮在赵贪廉的炼丹房——灯油里,掺的就是这‘活朱砂’。”他忽然指着残绢上的“炼丹时辰”刻痕,和西厢房木板上的凹痕,分毫不差,“卯时三刻开炉,辰时初刻封丹——时辰一到,丹毒入体,人就成了‘活死人’。”
小顺举着阳粉灯笼跑进来,灯笼穗子上的银角,撞在残绢上,惊落的朱砂粉,在阳粉上显了“血”字——皿部是灯笼的圆,丿部是银角的尖。“张哥!”他忽然指着灯笼光里的朱砂痕,“王婆说,朱砂能辟邪,可这朱砂咋看着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