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单元6:东厂来抢功
有那口破铃——”
当番子们摘下镇魂铃时,铜铃“叮铃”响了一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张小帅看见曹吉祥的绣春刀穗子缠上铃身的红绸——那是老王用慈幼院孩子的旧衣改的,红绸里藏着半片龟甲,龟甲上的“廿三”字样,正对着曹吉祥账本里“玄龟纹铜炉”的采购日期。“公公小心,”他故意提高声音,“这铃沾过七具凶尸的气,脏得很!”
曹吉祥嫌恶地甩袖,玉扳指擦过铃身暗格——却没察觉指尖扫过的凸起,正是暗格的机关扣。“脏?”他冷笑一声,绣帕掩着鼻子指向门口,“比不过你这小旗的心思脏——私吞宫银、藏匿禁方,哪一条够你蹲十次诏狱?”
四、暮春的柳絮
当最后一箱案卷被抬出大门时,张小帅看见曹吉祥的绣帕落在地上,帕角的玄龟纹沾着香灰,倒像是只断了腿的蝉。他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帕背用米汤写的小字:“司炉未死,藏于慈幼院”——那是王扒皮师爷冒死留的线索,此刻借由他的手,悄悄塞进了袖中。
“三日后,东厂诏狱。”曹吉祥跨出门槛时,回头望了眼墙上的镇魂幡,幡面的朱砂符被番子划破,碎成一片片红,“若敢迟到……”他没说完,却在转身时,靴底碾过地上的柳絮,白生生的絮子粘在粉底靴上,像落了层薄雪。
深夜的事务所里,老王举着火折子,照亮镇魂铃的暗格。龟甲残片上的“廿三”字样在火光下泛着微光,旁边躺着司炉太监的密信,信末画着的玄龟纹,和曹吉祥袖口的暗绣严丝合缝。“头儿,他没发现暗格。”老王的声音发颤,算珠在掌心滚了圈,“可三日后的诏狱……”
张小帅盯着窗外飘飞的柳絮,指尖捏着曹吉祥的绣帕——帕角的玄龟纹被他用朱砂圈了圈,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贪”字。“诏狱不是终点,”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夜风,飘向慈幼院方向,“曹吉祥想要的‘圣药丹方’,早就在他自己的软甲里——那三千两铜炉银,不就是他心里的‘催命丹’?”
五、掌心的血痕
子时的应天府落了雨,雨点打在青石板上,冲散了门口的香灰。张小帅摸着掌心的血痕——那是跪叩时被石缝硌出的伤,此刻混着雨水,疼得发凉。他忽然想起师傅说过的话:“衙门的门坎高,跪得下去的是膝盖,挺得直的是脊梁。”
大牛擦着雁翎刀,刀刃映出他紧绷的脸:“头儿,咱拼了吧!就算闯东厂……”
“别冲动。”张小帅打断他,指尖划过镇魂铃的暗格,“曹吉祥拿走的是假丹方,可他腰间的账本残页,才是真证据。”他望向雨中的慈幼院,那里亮着盏孤灯,“况且……孩子们还等着咱熬粥呢——比起诏狱的剥皮凳,咱更得守住这人间的烟火。”
雨越下越大,镇魂铃在檐下“叮铃”作响。张小帅摸着袖中的绣帕,帕背的“司炉未死”四个字在雨水中渐渐清晰——那是破局的关键,是让曹吉祥的贪心露出破绽的线头。他忽然懂了,有些对峙不必拔刀,有些真相不必明说,就像这暮春的柳絮,看似轻飘飘,却能在雨水里扎根,等到夏天来时,长出满树的绿,遮住所有的阴。
而在东厂直房,曹吉祥正对着假丹方冷笑。玉扳指敲着纸页上的“乌龟纹”,忽然觉得心口发慌——那纹路像极了李明临死前的笑,诡谲又森然。他摸了摸腰间的金丝软甲,软甲里的账本残页蹭着皮肤,痒得难受——却没看见,残页边缘的焦痕,不知何时沾了片柳絮,白生生的,像极了诏狱墙上的月光,终究会照亮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贪念与真相。
当
铃中符与袖底书
木箱碰撞的声响在青石板上炸开,八个番子抬着贴满封条的卷宗鱼贯而出,飞鱼服的银甲在阳光下晃成刺目的光。张小帅盯着曹吉祥转身时露出的玄龟暗纹——那纹路绣在袖口内侧,龟首朝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