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单元6:东厂来抢功
金记录”,每笔银钱去向都画着玄龟暗记。“我…我全交代!”师爷磕头时,额头碰着井台的“李”字,“当年走水不是意外,是曹吉祥为了吞银,故意让人在丹炉里掺了硫磺…”
夜风掀起镇魂铃的铃绳,铜铃“叮铃”响了三声——那是“证据已收”的暗号。张小帅望着账册上的玄龟暗记,忽然想起曹吉祥敲他额头时的冷笑——此刻这冷笑像面镜子,映出对方藏在软甲下的慌张。
五、破晓前的铃响
卯时的第一缕阳光爬上青瓦,东厂直房的铜锁“咔嗒”打开。曹吉祥捏着假丹方在案前踱步,玉扳指每敲一下桌面,就惊飞檐下的麻雀。“吴安!”他忽然尖喝,“去查慈幼院的井台——那小旗必有后手!”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喧哗。张小帅的声音混着更声飘进来:“曹公公,下官奉锦衣卫指挥使令,查你贪墨宫银、伪造丹方、谋杀司炉太监之罪——”
绣春刀出鞘的寒光里,曹吉祥看见张小帅手里的账册,封皮上的玄龟暗记刺得他睁不开眼。“不可能!”他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金丝软甲,软甲里掉出的账本残页,恰好落在账册的“三千两”数字旁,“这…这是栽赃!”
“栽赃?”张小帅翻开账册,露出内页的朱砂批注,“你袖口的玄龟纹龟首朝右,可真的司炉暗记龟首朝左——你冒名顶替,杀人灭口,以为烧了卷宗就能了事?”他晃了晃手中的镇魂铃,铜铃“叮铃”大响,半枚符文从暗格里掉出,恰好嵌进账册的玄龟图记,“瞧清楚了,这才是‘玄龟驮丹’的真纹——驮的不是丹炉,是你贪墨的三千两血银!”
六、柳絮与真相的漫卷
当曹吉祥被押出东厂时,暮春的柳絮正漫卷全城。张小帅望着他发颤的背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枚敲在自己额头的玉扳指——此刻扳指上的蔻丹已剥落,露出底下青白的指节,像根失了血色的骨。
“头儿,司炉找到了!”大牛从慈幼院跑来,怀里抱着个布包,“他藏在井台的夹层里,带着真正的丹方…还有给孩子们的识字课本。”
布包打开,泛黄的丹方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柳絮——那是去年慈幼院的槐花落时,司炉太监李明夹进去的。纸页边缘用极小的字写着:“银钱可贪,人心不可贪;丹方可毁,公道不毁。”
镇魂铃在风中轻响,铜铃沿的二十八宿图被阳光镀了层金边。张小帅摸着掌心的血痕,忽然觉得疼意褪去——那些被曹吉祥抬走的卷宗,那些藏在铃里的符文,那些混在算珠里的真相,此刻都化作漫天柳絮,飘向应天府的每一条街巷。
而在慈幼院,孩子们举着柳絮团追跑的笑声传来。张小帅望着他们发间的白絮,忽然懂了——有些证据不必写在纸上,有些真相不必藏在铃里,当市井的风卷起柳絮,当百姓的笑漫过青石板,所有被掩盖的贪墨、所有被扭曲的冤屈,终将在这人间的烟火里,显露出最本真的模样。
绣春刀的寒光终会锈蚀,玉扳指的光泽终会暗淡,唯有这漫天柳絮,年复一年,落在青石板上,落在卷宗之间,落在每个心怀公道的人掌心——轻轻一握,便是永不熄灭的,人间的光。
当最后一箱卷宗被抬回事务所时,老王重新摆好算盘。算珠“噼啪”作响,混着镇魂铃的清响,在暮春的风里,织成一曲属于应天府的,关于公道与人心的,永远不会停的歌。